阮漠寒忽然问她:“你知道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么?”
简烁看着阮漠寒:“老太太跟你说什么了?”
“你今天下午去看过柏静娴,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简烁一下子陷入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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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路上。
阮漠寒握着方向盘不说话,简烁手肘支在窗框上,手撑着脸,扭头看向窗外,也不说话。
与往常的聒噪截然相反,意外的安静。
阮漠寒手机开着导航,放在中控台的支架上。
这时阮漠寒的纤长手指伸出,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点。
拨号声音响起。
简烁放在腿上的那只手,无意识的抠了一下黑窄裙,指甲与窄裙面料摩擦,出“嘶啦”一声。
很小声但很刺耳。
以简烁扭头的角度,眼尾的余光,是可以瞟到阮漠寒手机屏幕的。
简烁知道阮漠寒是打给姜凯伦。
但她把裙子扯了扯,手指放松,并没有阻止阮漠寒。
只是把车窗大开,对着呼啸灌进的夜风,大声念着一怪诞歌谣:
“我们绕着桑树丛,
桑树丛,
桑树丛。
在一个寒冷下霜的早晨,
我们绕着桑树丛……(备注1)”
阮漠寒手机的拨号音响了多久,简烁就念了多久。
声音妖冶又邪魅。
直到姜凯伦声音响起的一瞬,简烁突然闭嘴。
窗外忽然涌动的一阵风,鼓噪起来,吹起简烁一头墨黑浓密的。
飘向阮漠寒的身侧,但隔着微妙的距离,没有连结。
姜凯伦的声音,一向优雅温和:“阮漠寒。”
但称呼换了。
不再是“阮总监”,而是换成了“阮漠寒”。
撕开了公事公办的伪装,让自己真正最感兴的游戏露出来。
姜凯伦早就不缺钱了,如她自己所说,夺得聆音,只是她为了打时间,人为给自己设的一个目标,找的一个游戏,随时可以关机退出。
尤其在从聆音认识阮漠寒以后。
夺得聆音对姜凯伦来说,变成了失去吸引力的鸡肋。她真正感兴的,是阮漠寒。
阮漠寒开口了:“姜总。”
阮漠寒的称呼没换,让假装专注望着窗外的简烁,稍微定了定神。
“我知道你今天再次出邀请,邀我去给姚渊扫墓。”
姜凯伦笑了:“我们约什么时候?”
声音里有一种志在必得。
阮漠寒淡淡道:“这周日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姜凯伦优雅笑着:“那周日见了。”
“我很期待,阮漠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