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漠寒工作时间规划精准,简烁突然这么一闹,很可能她上交沙拉阿拉伯市调报告的时间要推迟。
她讨厌耽误工作,更痛恨失控。
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度,进一步加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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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烁冲出阮漠寒的办公室,摔门“砰”的一声。
大办公室的众人都看她。
简烁顶着一张冷脸,往办公室外冲。
贺语嘉叫她:“小简……”
简烁没理。
她现在讨厌死了阮漠寒选的黑窄裙,穿在身上,步子都迈不开,走路都走不快,烦死了!
她一路冲到洗手间才停下。
好在这时,洗手间除了她没别人,让她能喘口气。
她盯着盥洗台上的镜子,映出她妖冶的一张脸。
嘴唇红润冶艳,像夏日灼灼盛开的蔷薇。
可她刚才用这张嘴去亲阮漠寒、去咬阮漠寒,阮漠寒竟然一副很嫌弃的样子?
简烁恶狠狠拧开水龙头,把冷水不停往镜子上泼,狠狠擦着镜子里自己的嘴。
让你嘴那么欠!亲什么亲!咬什么咬!
这时洗手间的门,忽然被推开。
一个拿着水桶和抹布的清洁阿姨进来,看到简烁在恶狠狠擦镜子,愣了。
她操着一口河南话:“我勒乖乖来,你弄啥来?”
“这镜子不需要你擦,这是我的工作,谢了啊。”
原来是趁洗手间使用的非高峰时段,来打扫卫生了。
简烁“哼”一声,跑出洗手间,跑到电梯旁,猛按上行键。
来到最上面一层,还好,有天台,也还好,天台的门没锁。
推开门,一阵比楼下大许多的风吹来,在耳边猎猎作响。
简烁略柔软的白衬衫被吹起来,墨黑浓密的长被吹起来,整个人终于畅快了一些。
她迎着风,嘴里大声哼着:“嘣嘣嘣,嘣嘣嘣,嘣嘣嘣嘣……”
天台很大,足够让她旋一个圈,再旋一个圈,再跳三步。
旋到栏杆边,趴在栏杆上,俯身,望着楼下。
这里很高,楼下的车子小摊和行人,就都变成了细细密密的小小一点,蚂蚁一样爬动着。
简烁在风里眯起眼睛。
她刚才唱的跳的,都是阮漠寒第一次带她跳的那支舞,《维也纳森林圆舞曲》。
可刚才在办公室的阮漠寒,很不一样。
很凶,很冷,也很伤人。
简烁其实是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的。
跑到阮漠寒的办公室去,让阮漠寒不准其他人叫自家“阮总监”,怎么可能?
其实就是撒娇吧,阮漠寒哄一句,就过去了。
她平时大概也不会这么无理取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