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烁一周都没跟王诺说话,王诺松了一口气。
却没想到,周五深夜,简烁又来了。
王诺让自己的语气,尽量跟阮漠寒一样冷:“你有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事。”简烁笑嘻嘻的坐起来:“像平时一样,渴了,来找你要杯水喝。”
王诺不欲多谈,接了一杯水递给简烁,捏着杯子的手指,映入简烁手机的灯光范围内。
“等一下。”简烁叫住她:“眼镜娘你受伤了啊。”
王诺收回手:“小伤。”
洗碗的时候刮的。不知哪个孩子磕伤了碗,王诺工作量大洗的太急,刮在手指上,深深一条口子。
本来是该包扎的,但王诺不想。她从小就这样,受了伤,不喜欢包扎,等伤口缓慢愈合,开始结痂的时候,再把痂撕掉。
又是一条的伤口。反反复复。
简烁突然:“眼镜娘你坐下。”
王诺没坐。
简烁妖冶的笑起来:“你要是不坐,我就要再给你讲讲你的漠寒了。”
原来她什么都知道。
王诺只得坐下。
简烁嘴里哼哼唧唧的念着一怪诞歌谣:“大兔子病了,二兔子瞧,三兔子买药,四兔子熬……(备注1)”
跑到教室角落的柜子里,翻翻找找:“找到了。”
一个医药箱。
王诺现简烁虽然疯,但比她想象的要聪明,知道很多孩子的教室里,一定藏着医药箱。
简烁拎着医药箱,坐回王诺面前,一遍继续哼着歌谣:“五兔子死了,六兔子抬……”一边用棉签沾了很多的碘酒,擦在王诺的伤口上。
“嘶。”王诺觉得痛。
简烁把一张创可贴,裹在王诺的手指上:“好啦。”
格外小心翼翼,自己的手指,全程都没碰到王诺的手指。
简烁笑嘻嘻的站起来向窗边走,王诺知道她又要跳窗跑了。
王诺觉得有点莫名其妙:简烁今晚跑来一趟,就为了给她处理伤口?
她忍不住开口:“你的水还没喝。”
“我不渴了。”简烁嬉笑着回头:“今晚来找你一趟,真是收获颇丰啊。”
她继续絮叨念着歌谣:“七兔子挖坑,八兔子埋……”
像只敏捷的猫,跃上窗台,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。
明明门开着,她也不走。
王诺盯着那扇半开的窗户,微微有些愣神。
风吹起窗帘,呼啦啦,再无其他。只剩下简烁念着歌谣的诡谲音调,余音缭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