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点整。
阮漠寒是四点整走的。
阮漠寒早知道简烁今天会如何反应,所以提前了两分钟开门。
简烁捏着手机,脸上的笑容越玩味:“嘣嘣嘣,嘣嘣嘣,嘣嘣嘣嘣……”
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酒店房间里旋转,旋转,越转越快,艳粉的蓬蓬裙摆飞扬起来,浓黑如墨的卷曲长飞扬起来。
梢,还余有阮漠寒刚刚抚过的香味,冷杉的香味。
简烁拎起梢闻了闻,一把塞进自己的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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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漠寒准时抵达医院,接到阮清音。
回程的路上,阮清音问她:“妈妈,你在想什么?”
阮漠寒收回望着路边一株玉兰的视线,摇头:“没什么,呆而已。”
红灯过去,阮漠寒一脚油门,载着阮清音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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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家,两人吃过晚饭。
阮清音现阮漠寒换了一身衣服:“妈妈,你还要出去?”
阮漠寒点头。
阮清音打量一下阮漠寒,一身黑色礼服,极简的剪裁,包裹着修长身姿。
没有装饰,没有暗纹,什么都没有。配上淡淡浅棕色的眸子,浅棕色的,整个人像要隐于暗夜之中。
阮清音:“你穿成这样去做你的医学研究?”
阮漠寒又点头。
阮清音嘟囔:“奇怪的医学研究。”
阮漠寒:“我也觉得。”
她叮嘱阮清音不要给任何人开门后,自己开车出门。
晚风徐徐,一路上都是玉兰花的香气。
天色暗下来以后,就有点像在墓园遇到杨海宁的那一天。
杨海宁说:“阿烁,就拜托给你了。”
阮漠寒摇摇头,让杨海宁的声音从她耳旁退开。
不,她并不把简烁当成自己的责任。
任何人都不该是任何人的责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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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开近简宅,已听到隐隐舞曲乐声传来。
独栋别墅前一片空地,今天特别借用为停车场地,此时已经停满了豪车。
阮漠寒把车停过去,踩着六厘米高跟鞋,走近大门,叩响。
即便参加派对,她也只穿六厘米高跟鞋,从不改变自己的习惯。
柏静娴亲自来开门,见到阮漠寒,显得很惊喜:“阮总监,你来了,请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