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咪看的有点愣:“啊?”
窗外又一道惊雷劈过,轰隆隆隆。
身后的简烁走近两步,站在阮漠寒的背后,凑近她的耳边:“怎么,生气了?”
鼻息带着大雨将至的湿热,尽数喷在阮漠寒耳垂的小痣上。
阮漠寒觉得自己像潮湿角落的一丛苔藓,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悄然滋生。
简烁刚才的一句话,故意伴着一阵雷声说出,凑在阮漠寒耳边,只有阮漠寒能听到,坐得更远的艾咪听不到。
阮漠寒把手里的房卡甩给简烁:“想多了。”
再次转向愣愣望着她的艾咪:“酒店搞错了,你们的房间在隔壁,这是我的房间。”
艾咪又愣愣看向简烁。
五星级酒店会犯这样的错误?搞错客人的房间?
没想到简烁扯起嘴角一笑,懒洋洋的:“是,酒店搞错了。”
“艾咪妹妹,我们走吧。”
艾咪迟疑的站起来。
她望一眼阮漠寒,只见阮漠寒已经独自走到窗边,从那一道缝隙间吹进来的大风,吹在阮漠寒的脸上。
阮漠寒连背影都是清冷的。白衬衫,黑窄裙,薄而透的丝袜裹着纤细小腿,丝袜上两道黑色的细线,显得小腿更加修长。
她浅棕色的长随风扬起,纷乱飞舞,遮在她脸上又被吹开,凌乱的,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。
简烁笑着又说了一遍:“走吧,艾咪妹妹。”
艾咪见阮漠寒丝毫没有跟她说话的意思,拖着脚步,跟着简烁走出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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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漠寒站在窗前,听到门在身后吱呀呀的关上。
声音一如刚才吱呀呀的开启,露出简烁妖冶而慵懒的一张脸。
阮漠寒回头,冷冷的视线,扫过房间内。
很快,锁定在天花板的一角。
一个极小的仪器,被白色胶布贴着,融入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中。若不是刻意观察的话,是一定不会现的。
阮漠寒走到床边,蹬掉脚上的一双高跟鞋。
她爬上床,脚在柔软的鹅绒被上踩出深深浅浅的坑,如陷在一片沼泽里。
阮漠寒踩过鹅绒床,站到床边略高一点的床头柜上,踮脚。
床头一盏维多利亚仿古台灯,丝绒的垂穗扫过她的小腿,踮脚。
简烁刚才应该也是这样,把qie听器贴在天花板附近的。
阮漠寒伸手,纤长指尖终于触碰到那小小仪器。
她一把扯开胶布,把那仪器捏在手里,从床头柜上一跃而下。
胶布裹了两裹,确定一丝声音也不会传进里面了,扔进自己的大衣口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