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韵丽一时之间,微微怔。
像是想到徐董事。年逾五十的男人,连与人亲密的动作,都油腻而直接,哪里还有少女情怀的细腻和柔软。
简烁轻轻咳嗽一声,像是被钟韵丽看的不好意思。
钟韵丽回过神来,晃晃手里两张票:“不好意思,我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,没耽误你周末的安排吧?”
简烁笑笑:“我周末都有空的。”
这时,简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。
藏在龙柏后的阮漠寒想:不会出什么状况吧?
简烁接起来,她才现自己真是小觑了简烁。
简烁:“喂?帮我跟贺教授请个假。嗯嗯,等我晚上回学校……”
一面说,一面走到旁边去。
她背对着钟韵丽打电话,从她的方向,正好能瞥到一个黑白影子,便是藏在龙柏后的阮漠寒。
她狡黠的冲阮漠寒眨眨眼。
阮漠寒面无表情。
打完电话,简烁回到钟韵丽身边:“钟姐姐,不好意思。”
钟韵丽问:“你果然是推了很重要的事,特意陪我来看画展,是吗?”
语气十分感慨,像是想到徐董事,明明没什么事,只是被老婆盯着,就没有走开来陪她的勇气。
谁用心更深,可见一斑。
简烁像是故意转换话题:“钟姐姐,你的包好漂亮。”
“和你一样,又高贵又优雅,很衬你。”
钟韵丽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c家最款小羊皮包,冷笑一声:“包啊。”
虽然是冷笑,却藏着无限怅惘。
徐董事给她的都是这些。包,表,甚至硕大的钻石,冷冰冰的,没有温度。
钟韵丽拎在手里,舍不得放,却也并不满足。
她带着简烁去美术馆门口排队,阮漠寒隔了大概十人的距离,跟在她们身后。
手里攥着一张票,是简烁之前塞给她的。
细心到连票都提前买好,可见简烁的这出大戏,不能失去阮漠寒这个最重要的观众。
阮漠寒耳朵敏感,钟韵丽的声音又天生高而尖,隔着一段距离,还是能听到。
钟韵丽在问简烁:“春节怎么过的?”
简烁笑笑:“我爸妈因为出国工作,滞留在国外了。我春节跟同学一起过的,包了饺子,又玩剧本杀,最后一堆人喝酒喝多了,歪七扭八的在沙上睡了一夜。”
钟韵丽叹了一声气:“你们年轻人这么热闹。”
像是联想到自己的春节。
包,表,钻石。空荡而豪华的屋子里,这些都在,人却只有钟韵丽一个,连喝红酒都找不到一个可以碰杯的人。
凌晨十二点,她实在忍不住给徐董事打了一个电话。
只响了一声,就被徐董事挂断了。
钟韵丽在心里冷笑:应该是陪着老婆孩子吧,也许在看春晚,被小品逗的笑个不停,一家人和乐融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