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小少爷,作为邻居,我带着交好的态度上门拜访,但小少爷如此厌恶我,不知道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了您。”安德夫人想上前一步,却被少年身后的鲛人用眼神止住。
那是一双如深海般的眼睛,藏着汹涌的波涛,对她毫不掩饰的戒备。
安德夫人下意识后退,不敢直视那道目光,她将视线移向云航:“请给我一个理由。”
云航微扬下巴,冷哼一声:“不知道夫人是否还记得之前被你赶出B区的鲛人?”
安德夫人疑惑:“我什么时候赶走鲛人……”
话没说完,她忽然闭了嘴。
说起来,确实有类似的事情生过。
那是几个月前,从遗弃城出来的流浪者,一个肮脏丑陋的鲛人企图进入她的家里,也配?
她给了一点教训,后来那个鲛人被保卫队驱逐出去,再次听到被人谈起,是鲛人已经死在遗弃城的消息。
安德夫人皱眉,不明白云航提起那个流浪者的意义,猜想半天,只能猜测那个鲛人的过去和这位少爷说不定有什么关系。
看不出来这个传闻中风评不好的云家二少,还是个念旧的人。
“如果是因为这件事的话,可真是个误会,我冤枉。”安德夫人神情苦恼,解释:“那个鲛人并非我赶走,是护卫队干的,或许是听到我的尖叫,认为鲛人袭击了我。”
“我当时确实被吓傻了,等反应过来的时候,护卫队已经带他走了,我如果知道后来他会死去,一定会拼命阻止。”
安德夫人说完,却没看见云航的脸色有所缓和,反而下颌紧绷,那是一个气极的表现。
她心下一惊,不明所以。
“他没死。”云航一字一句吐出这几个字,冷冷道:“让你失望了,被你捉弄和栽赃后,他在遗弃城活了下来。”
“什么?”安德夫人几乎是下意识道:“不可能,受了那样重的伤怎么会——”
她闭了嘴。
目光缓缓放在了云航身后的鲛人身上。
其实仔细看,这张脸还能看见一些熟悉的影子,比如那双深邃的眼睛,比如耳鳍上留下的疤痕。
安德夫人不可置信,眼珠瞪成一个极限的弧度。
“是你?!”
空气中突然涌上陌生的气息,紧紧将她包裹住,她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个茧里。
安德夫人拼命喘息,双手不断砸着胸口,似乎这样就能汲取到更多鲜的空气。
胸前戴着的珍珠项链被她扯落,散了一地,五官渐渐扭曲。
砰,她整个人砸在了地上,指甲使劲扣着地板,出刺耳的刺挠声。
她处在在崩溃的临界线,就在安德夫人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,那股陌生的压迫感突然散去,风从户外吹来,氧气涌入鼻腔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