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长言露出一个苦笑:“并不是,只是兼职,我来这里不久,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。”
云航呢喃了一声:“这样呀……”
他把签好的订单递过去,唐长言接过,顺口道:“如果你们家有空闲的职位可以找我哟,我什么都能做,保镖也可以。”
云航摇头,礼貌道:“抱歉,我们家暂时不招工。”
就算有,他也并不打算找面前这个人。
心头有种隐约的直觉,对方并不值得信任。
“我就说说,万一有呢。”唐长言并不气恼,核对好订单后便站在一旁同他闲聊:“你对你们家鲛人真好,这还是我第一次碰到有雇主愿意为仆役花大价钱定制海水的。”
云航不喜欢“仆役”这个词,纠正道:“他叫做沧月。”
唐长言脸色一僵。
废话。
我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吗?
然而嘴上却说道:“这个名字真特别。”
云航“嗯”了一声。
只是客气的闲聊,他并不指望旁边的人真的能说出什么特别来。
唐长言话很多,似乎是为了和他拉近关系,见他如此关心自家鲛人,问题总围绕沧月展开。
“海水已经到了,他不下来看看吗?”
“他在睡觉。”今天早上的治疗有点久,或许是海域即将到来的原因,最近天气越来越热,沧月泡在水里不肯起来,云航去拉他,却不像往常一样听话,反而摆动双腿,游到了泳池中央。
云航是个旱鸭子,拿他没有办法。
结果就是治疗标,午饭都没有吃就困得不行。
虽然海水兑剂没有副作用,但到底不是真的海水,对沧月这样有严重基础病的鲛人来说,治疗负荷重了。
唐长言笑了笑:“他一整天都待在家里,就不出来吗?”
云航总觉得他在试探什么。
也或许是他的错觉,但云航还是警惕起来。
“不出来的,医生不建议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云航不再接话,两人之间安静下来。
海水全部倒进池子后,运输车慢慢开出来。
上车前,唐长言突然靠近他,对他悄声道:“过几天政府会回访,他们希望能看见鲛人过得很好。”
不等云航回话,就跳进了车里。
车子渐渐远去,消失在居住地尽头。
云航抿着唇,眉头微微蹙起。
o3oo什么意思?
是怀疑他虐待沧月,还是想让他把沧月带到政府跟前“验货”?
无论哪一种,都让他感觉被冒犯到。
很不爽。
张叔过来,问:“小少爷,遮阳棚重搭起来了,现在要过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