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,是个枭雄,若他在此,孤定要与他痛饮三百杯。”
&1dquo;是。”
唐林颔微笑:&1dquo;师父您窃国,大哥哥则谋国。自古官商多勾结,大哥哥以纪勋地身份,命豫州地方官不仅给赵家盐铁垄断之权,还将万顷良田逐年给了赵家。多年过去,赵家被养成了豫州富,为我们挣了不少复国的钱财。可赵淮安也不是傻子,也猜到纪勋和孤云寄其实是一个人,他知道赵家迟早会被宰杀,便不再坐以待毙,私下里理出赵家账册副本,也就是大哥哥与朝廷地方官贪墨的铁证。
去岁,死里逃生的赵煜拿着账册副本要给家族翻案,他不清楚这宗文字狱里的水有多深,硬着头皮去京城告御状。这小子阴损,不相信任何人,饶是大哥哥安排公孙宜接近他,他也没将账册副本的下落说出一个字。
赵煜去了一趟京城,亦品摸到赵氏案不简单,似乎朝廷里有极臣插手。他便异想天开,想要换魂续命。本来直接杀了赵煜便好,可大哥哥担心赵煜一死,账册副本就会被人暗中送上朝廷,那时燕国朝局稳定,公子询也未分裂出去,若梁帝依照账册彻查赵氏案,我们多年来积攒的银钱、粮草还有人脉,将功亏一篑,所以,大哥哥让公孙宜将赵煜带到燕国,先稳住这小子,套出账册下落。没想到&he11ip;&he11ip;”
&1dquo;没想到,庭烟竟会出现在赵煜面前,并且还知道了账册下落。”
班烨冷笑数声,嘲讽道:
&1dquo;当日孤不愿听见她在地窖的凄惨叫声,便让你在外头守着。”
说到这儿,班烨愤怒不已,重重地扇了唐林一耳光:&1dquo;她,她是你亲妹妹啊,你怎能如此铁石心肠,眼睁睁看着她被侮辱。”
&1dquo;说到铁石心肠,咱们彼此彼此。”
唐林云淡风轻地说出这句话,舌尖舔了下嘴角的鲜血。
&1dquo;好,不愧是我的好徒儿。”
班烨拊掌,狞笑着看唐林,眸中有了些异样地色彩,有欢喜,有称许,还有一丝寒心。
事到如今,他似乎懂了了些,眼睁睁看着庭烟被赵煜欺负,被亲哥算计,会愤怒,会心疼,会怜悯。
&1dquo;这么多年,你跟在我身边,应该知道你们最大的敌人其实不是梁帝,而是孤,为何不趁机杀了孤?你有太多的机会,为何不下手!”
&1dquo;小臣从不杀人。”
&1dquo;哼!”
班烨大怒:&1dquo;妇人之仁,愚蠢!”
&1dquo;是呢。”
唐林并未恼,他跪着往前行了几步,拿起案桌上的一块桂花糕,慢悠悠地吃,淡淡一笑:
&1dquo;师父,您可知为何我妹妹的身体里会分裂出个红豆?”
&1dquo;你想说什么。”
班烨警惕地皱眉。
虽说唐林一直就是个温水性子,可如此生死关头,这孩子未免也太平静了,简直吓人。
&1dquo;您知不知道,梁帝当年为何选了精通医术的胡媚娘做您的副手?”
&1dquo;为何。”
班烨拳头紧紧攥起,他有种不好的感觉,很强烈。
&1dquo;您有没有察觉到,这两年,您的性情越来越喜怒无常,很难克制住体内的暴戾嗜血之欲,故而每次欺辱烟烟之后,都会后悔,可下一次,还会做更禽兽之事。”
班烨脸色越来越难看,死死盯着唐林,一句话都不说。
&1dquo;小臣记得,您曾告诉小臣,梁帝说您很像他。是啊,您是只贪婪的猛虎,梁帝教养您多年,怎会不知这点。瞧,您如今杀了燕王,窃取了政权,已经不受梁帝控制了。”
&1dquo;你究竟知道什么。”
班烨咬牙,冷声道。
孤云寄肯定告诉过这小子一些辛密,一些很可怕的事情。
&1dquo;当年,梁帝除了教您读书谋算,还赠您了一部武学奇书,《含藏心经》。”
听见含藏心经四字,班烨愈紧张。
这些年练功,他总感觉到哪儿不对劲儿,可就是说不上来。
瞧着功夫一日千里的加深,他也再没多想。
如今看来,心经似乎&he11ip;&he11ip;
&1dquo;没错。”
唐林莞尔,点头笑道:&1dquo;当年梁帝给您的《含藏心经》是篡改过的,看似为武学第一奇功,实乃第一邪功,至阴,至毒。
起先几年练,没什么问题,越往后,症状就越明显。心经的邪毒会走遍人的奇经八脉,人会慢慢变化,阴冷、喜怒无常、嗜血暴戾&he11ip;&he11ip;到最后,轻则走火入魔疯,重则经脉尽断痛苦而死,到时候脓血会破皮而出,浑身溃烂腐臭,真真是惨不忍睹。师父您性子坚忍,多年来倒是暂压住心经的邪毒,可妹妹毕竟年幼,偷练了您的心经,邪毒催生,便提前疯癫,催生出个红豆。”
&1dquo;这,这怎么可能。”
班烨喃喃自语,慢慢地抬手,两眼盯着自己的手掌。
他绝不相信唐林的话,哪里有什么邪毒,定是编出来乱他心神的。
可自己的身子,只有自己最了解。
不用唐林说,他也现这两年,他的性子越来越残忍暴戾&he11ip;&he11ip;
&1dquo;梁帝算无疑算,早在用你的那刻就准备好了杀你。他怕你察觉出心经有异,便将胡媚娘指派给你,一方面配合你在燕国行事,另一方面,让她定时配些药酒药茶什么的,控制你的邪毒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