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她再次抬起头时,天已经擦黑了。
殿里空荡荡的,依旧富丽堂皇,外头寒风如鬼哭般呜呜吹着,烛火随之摇摆,即便宫人燃再多的香料,都难掩血腥和死亡的腐烂味道。
庭烟感觉小腹坠痛得厉害,两股之间似有东西流出来。
她没动,也没叫嚷,就这么静静地盘腿而坐,看着殿中的班烨。
大伴,她的大伴现在真的好得意。
一手拿着酒壶,另一手执着长剑,命胡媚娘抚琴,他在空荡的殿中舞剑,吟诵着李清照的诗:
&1dquo;生当作人杰,死亦为鬼雄。”
她的大伴,是那么的快活,那么的恣意。
不甘为臣,终究窃国。
&1dquo;你好得意啊。”
庭烟忍住小腹传来的剧痛,摇头凄然一笑:&1dquo;既然要当王,为何不杀了我和唐林?当年两位叔叔没有斩草除根,以至于酿成今天的祸事,你难道要重蹈覆辙?”
班烨收起剑,将壶中秦酒一饮而尽,随手扔掉,眸中似有醉意,摇摇看着上端坐的美人,调笑道:
&1dquo;这江山若少了你和林儿,孤坐着也没甚乐。”
说罢这话,班烨满身满眼都泛着浓醉,拖着长剑往前走,陶醉地听着剑尖划动石地出的次喇声,他摇摇晃晃地走上台阶,停在唐林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手教养大的少年,笑道:
&1dquo;好孩子,孤坐了本该属于你的江山,你服不服?”
&1dquo;服。”
唐林微笑着回答。
&1dquo;哈哈哈。”
班烨不禁大笑。
他举起长剑,搭在唐林的脖颈边,像割肉般前后拉动,一点点靠近少年的脖子,坏笑道:
&1dquo;孤几乎杀光了你卫氏宗亲,你恨不恨我,想不想杀了我。”
&1dquo;不想。”
唐林莞尔一笑:&1dquo;那起所谓的卫氏宗亲当年冷眼旁观,任由卫逢卫询兄弟杀我父辱我母,且这股势力阻碍法推行,站在大局,小臣觉得您杀的对。”
&1dquo;好,好。”
班烨连说了两个好。
他将长剑从唐林脖子上移下来,指向庭烟,使了个剑花,刺破庭烟的衣裳,再稍微拿剑尖一挑,女孩上半身登时暴。露,许是因为怀孕,又许是因为长个儿,庭烟比先前丰满了些,将肚兜撑得紧紧的,瞧着诱人得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