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烟拊掌,摇头嗤笑:&1dquo;你们所谓的大义,在我看来,不过是一群蝼蚁蛇鼠在横行窃国,无耻至极的行径。这么多年,你倾慕他。他喜欢杜鹃,是因为他觉得我像杜鹃,而你,就在房子里摆满了杜鹃花,可悲又可怜。我想,你都不知道他到底对你有没有感情,说没有吧,他时不时关心呵护你,说有吧,他从来不碰你。他就这样若即若离地吊着你,让你爱不得恨不得,留不得走不得。至于那个秋穆陵,就是第二个你,又被他耽误了一生的蠢货!”
&1dquo;你闭嘴!”
胡媚娘大怒,出手如电,将金针刺入庭烟周身大穴。
真话难听么?有点。
她知道,其实多年来一直都知道。
只不过,她自欺欺人,做不成爱人,做个红颜知己也好&he11ip;&he11ip;
&1dquo;三哥,我,我,”
胡媚娘哽咽不已,别开脸,不愿让班烨看到她被泪冲花了的脸,还有眼角隐隐生起的皱纹。
&1dquo;抱歉,你们的事,我不该插手,我这就解了她的穴。”
&1dquo;不用。”
班烨挥了挥手。
他看着胡媚娘的背影,眸中似有愧疚,又似有无奈,最终一句抱歉的话也没说,阔步朝前走。
&1dquo;带上她,跟我去大殿。”
初夏的雨,还是有些寒凉。
如一枚枚磨尖了的针,随着风斜斜地刮在人脸上,有点疼。
空气里满是泥土的腥味,若仔细闻,还有些许血腥气。
和九年前一样,披坚执锐的卫兵杀红了眼,宫里到处都能听见凄惨的叫声,被砍掉的头漂浮在御花园的湖里,成为鲤鱼的食物,死了很多不听话人;
与九年前不一样的是,这座王城的主人换了,好像姓班。
庭烟如同一只断了线的木偶,被胡媚娘挟制着进了大殿,并被强迫着坐在掺了金丝的蔑席上。在她旁边,跪着哥哥唐林。哥哥手脚戴着铁锁链,身上遍布已经干了的血渍,不知是他的,还是燕王卫逢的。
庭烟无力地靠在软垫上,环顾着四周,瞧瞧吧,这座大殿少说有百多年了,历经十几代卫姓燕王。从逐水草而局的蛮貘夷狄,一直到如今为列国所忌惮的北方大国。
班烨此时虽说未着龙袍,可通身的王者气派,手里拿着天子剑,站在最上,冷眼看着殿中群臣,还有旁边王座上端坐的燕太子。
燕太子早在数日前就被灌入大量秘药,如今已成为痴呆的活死人,不会说话不会动,给口饭就吃,给个枕头就睡,最好控制。
殿里除过卫兵,少说还有百多名衣着华美的臣子、老贵族和命妇。
有的站着,怒目瞪着班烨;
有的躺着,没有半点气息。
班烨轻抚着长剑,扫了眼众人,淡淡一笑,问道:&1dquo;右丞相,我王驾崩,理应由太子登位,统领朝政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