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刚把柜子打开,庭烟就听见房梁上传来声重重地咳嗽声。
&1dquo;不好好睡觉,起来翻箱倒柜做什么!”班烨有些生气。
&1dquo;我,我,”庭烟向来不怎么擅长撒谎,低头怯懦道:&1dquo;褥子跟我闹脾气,哭啦,我不和它好了,要重换。”
&1dquo;是不是尿床了?”~
班烨的声音颇有些无奈,从房梁上跳了下来。
这丫头小时候爱尿床,可是怕他和贞打骂,不敢说,就缩在被子里睡了一夜,硬生生将湿褥子给捂干了。第二天早上他现了这事,打了她十下手心,罚她站在墙根,并且下了条死命令,下午吃过饭后就不许喝水,再尿床就拿戒尺打一百下手心。
&1dquo;大伴,别告诉阿娘好不好?她会拿锥子扎我的。”庭烟低头杵在衣柜跟前,可怜兮兮地求。
&1dquo;哼。”
班烨从梳妆台上端起小油灯,走过去,在柜子里取出块干净褥子,随意瞅了眼身边站着的女孩。
她披散着头,两只手紧紧捂住胸口,不让人看见。呵,还真是个傻孩子,只记着奶娘的话遮上面,却不懂女孩子底下更要紧。
就在此时,班烨现女孩寝衣上好像有东西,他忙蹲下去,举起小油灯,凑近了仔细看,是血。
也就是今年吧,小丫头身子如雨后春笋般长起来,有时候他瞧见了,心竟然会跳得激烈,耳根子也热。
他不喜欢这种感觉。
班烨皱眉,忙走向床边,一把将被子掀起,果然看见褥子上有块巴掌大小的血迹。
她&he11ip;&he11ip;终于长成大姑娘了。
&1dquo;大伴,你怎么在呆?”~
庭烟拉了拉班烨的袖子,哭丧着脸:&1dquo;我是不是生病了?”~
&1dquo;没有。”
班烨笑了笑,闷头将床上的褥子换下。随后,他将庭烟拉到浴桶跟前,从水里拧了个手巾,递给她,给她解释了半天怎么洗,以后再来了怎么处理。
可是这丫头非说自己快死了,吓得直哭,连动都不敢动。
被这丫头哭的心烦,他只有把灯熄了,闭着眼,头撇到一边,摸黑给她擦洗。
&1dquo;好冰啊,不要擦。”庭烟怕冷,一直闪躲着。
&1dquo;别乱动。”
班烨有些生气,大手直接抓住庭烟的胯骨,不让这小东西跑了。等擦完后,他让女孩重换上寝衣,教她底下垫上干净的月事布,把她抱到了床上,盖好被子。
做完这些事,班烨走到梳妆台前,拿银簪将油灯的心挑了下,屋里登时亮了很多。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小瓷瓶,里面装着&1dquo;十三寒”,这种药是用十三种秘药配制而成,有活血化瘀的功效,只不过里头有两味是虎狼药,至阴至寒。
&1dquo;十三寒”早在两年前就配好了,他一直戴在身边,只等着在合适的时机给庭烟服用。
燕国皇女来了葵水后,脸上的胎毒就会随着宫血慢慢排出体外,大约一两年就可恢复貌美好颜色。若是在初潮时服用十三寒这种至阴至寒的毒,容貌会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,但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,女子可能会大量失血而亡,也可能会就此失去生育的能力。
那要不要给她吃呢?
班烨恍了下神,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多想?他是一把没有感情的剑,残缺的连人都不算,自然是主子交代下什么,只管执行就是。皇室女子的命运,向来没有几个是能善终的,如果庭烟当真貌美,那她就是男人泄。欲望与交换权利的东西,这就是宿命。
而且,他也不想丫头给其他男人生儿育女。
想到此,班烨从桌上翻起个茶杯,倒了杯半冷不热的水,将十三寒的药粉掺进去,药不苦,甚至还散着淡淡的香味儿。
&1dquo;丫头,想不想喝糖水?”~
班烨端着杯子,坐到了床边,他的手很稳,药汁没有撒出来半点。
&1dquo;想啊。”
庭烟立马坐起来,手刚碰到茶杯,立马缩了回去,有些畏缩道:&1dquo;还是算了吧,你以前不让我在晚上喝水的,我都记得。”
&1dquo;臭丫头,读书写字记不得,这事倒忘不了。”
班烨笑的温柔,他轻抚着庭烟的头,将茶杯送到女孩口边,几乎是半强迫半哄地让庭烟将药喝完。
他是个杀手,所以对关乎血腥的事情都很兴奋,慢慢的,他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腥甜味儿,刺激着他的每寸肌肤,让他心痒不已。
垂眸一看,床上躺着的女孩头上冒着豆大的冷汗,口里出痛苦的呻。吟,她的唇色白,脸上的红色胎记似乎变淡了些。
&1dquo;大伴,肚子疼,快叫阿娘来救我。”
庭烟身子不由得蜷缩,手紧紧地抓住被子,她感觉身下濡湿不已,血沿着大腿往下流,再这样下去怕是小命不保。
&1dquo;丫头,只要忍过疼,我就给你买烤鹿肉吃。”班烨微笑着,柔声诱惑着女孩。
一听见鹿肉二字,庭烟脸上的痛苦之色仿佛少了一大半。
鹿肉这种珍馐,她长这么大就吃过一回。
去年过年的时候,贞向御膳房的胖厨子求了块,拿回来后赏了她几片肉,那味道实在太香了,她舍不得一次吃完,于是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挖了个坑,埋进去,搬了张小板凳坐在旁边等,希望第二天从树上能长出来十只二十只小鹿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