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银环扔掉眉,抓起把小团扇轻轻摇,嗔道:“陪我躺会儿嘛。”
“你先睡。”陈砚松目不斜视,“我今儿身子不太爽利,怕是做不成。”
“不爽利?”
戚银环翻了个白眼,起身朝书桌走去,直接跨坐在陈砚松腿上,她抓起陈砚松的手,强迫对方搂住她的小纤腰,像小姑娘似的嘟着嘴,用团扇棱儿打了下男人的鼻梁,娇嗔:“怎么,你也跟女人似的来月事,行不了房?”
“我是怕你受不了。”陈砚松坏笑着咬了口女人,那抹胸是藕粉色的,口水印儿粘上头显得格外淫靡,这男人轻轻地抖着腿,震颤着戚银环,同时,他将桌上的账册勾过来,让戚银环看,“这是我大哥手下最得力的大将——赵掌柜做的账,这姓赵的老小子细心多智,还是我家那大嫂子陶氏的表兄,来头不小,是个强有力的臂膀,这些年伙同老大没少给我使绊子,你有没有办法不声不响解决了他?”
戚银环扭头瞟了眼账册,显然有些不开心,想要从陈砚松身上起来,“我说你怎么最近总往我这儿跑,原来是叫我替你做脏事。”
“别走啊。”陈砚松箍住女人的腰,不让她离开,挑眉坏笑,“凭咱俩这份关系,这忙不帮?”
戚银环剜了眼男人,似在生闷气。
陈砚松温柔地摩挲女人的背,“王爷的寿辰快到了,各地官员铆足了劲儿给他准备贺礼,你家侯府的那份儿我包圆了成不?保管体面,说不准王爷一高兴,还会提拔提拔你哥哥呢?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
戚银环忽然脸变得通红。
陈砚松略有些喘,皱眉问:“你准备怎么下手?”
戚银环俏脸如同喝醉般,尽是坨红,她的腰肢如灵蛇般柔软,仰头微闭上眼:“我会盯住他,男人嘛,尤其是生意场上的男人,免不了饮酒,届时我给他下点药,他会呕吐不止,随之我再捂死他,做出他被自己吐出的秽物卡死的症状,再厉害的仵作都查不出他的死因,保准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“好。”
陈砚松欢喜之下,更卖力了,拳头紧紧攥住,狞笑不已:“我要让陈砚榕看着他在乎的生意、家产、亲人一个个离他而去,这小子痛苦了,我就开心了。”
“你太他妈坏了。”
戚银环捧住男人的脸,连连吻去,忽然,女人眼中闪过抹痛苦之色,动作也停了下来。
“怎么了?”陈砚松坏笑:“可是又想起你那个小情郎吴十三了?哼,他现在正摇着尾巴当我老婆的看门狗,才不会理你。说起来真是笑死人了,我太了解袁玉珠了,把名声清白看得比命还重,根本不可能给你那小情郎一个眼神。”
陈砚松越说越气愤:“莫说挑水栽树,他就算替她把孩子找回来,我老婆都不会动心,做什么美梦呢,孩子可是我们夫妻一起生的,只要有孩子,我和我老婆就不可能和离,更不可能分开!”
“你倒是个情种。”戚银环捏住男人的下巴摇,叹了口气:“可惜我那傻师哥不懂这个道理。”
言及此,戚银环又疯狂地扭起腰来,皱眉道:“我方才倒不是想我师哥,我在想一个问题,你家老大之前为王爷做事,算是尽心尽力了,可王爷明明晓得砖窑死人的事和你大哥没关系,还是将恩宠全都收回,转头赏给你,默许你打压你大哥,真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,狡兔死、走狗烹,我担心将来会被他……”
“嘘!”陈砚松指头按住女人的唇,低声道:“这话你在我跟前说说就行了,相好一场,哥哥就教你个道理,王爷是上面坐着的,咱俩是地上跪着的,狗儿尽心侍奉主子即可,可不敢生旁的心思,晓得么?”
“就你精。”
戚银环亲了口男人的喉结,斜眼觑向床那边,“去那边,宽敞些。”
外头站着的吴十三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。
他不禁冷笑数声,袁玉珠,这便是你深爱的男人?拈花惹草,风流成性,而且手上也沾满了血,论起恶毒,可不比极乐楼的杀手差。
就在此时,屋里忽然传来女人的震怒声:“谁在外面!”
吴十三冷着脸,大步走到正门口,一脚将门踹开。
他就这般端铮铮地站在门外,往里看去,这对男女此时已经到了床上,陈砚松衣衫不整,戚银环寸缕不着,这女人一开始阴沉着脸,仓啷一声拔出弯刀,可当看清楚门外的是他后,顿时花容失色,忙不迭地用被子遮挡身子。
“师、师兄……”戚银环又喜又惊又慌乱:“你来找我么?你、你听我解释,其实是……”
吴十三并不搭理她,冷冷瞪向陈砚松。
陈砚松随手扯了件女人的胸衣,遮挡住尴尬处,厌烦地剜了眼吴十三,冷漠地问:“你来做什么?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山上?”
吴十三开始时还很想杀了陈砚松,现在忽然又不想了,他抓住长剑,朝屋里的男女吐了口,不屑地骂了句:“婊子配狗,天长地久!”
骂完这话,吴十三转身就走。
夜已深,漆黑的小巷子伸手不见五指,街上除了打更的,便再无一人。
吴十三酒完全醒了,他如同一只孤舟,飘荡在静谧的夜海,之前还有个归处,现如今完全迷茫了……
他特别想冲到兰因观嘲笑一番,袁玉珠,你晓得你丈夫今晚干了什么?用什么姿势寻欢作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