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被抛弃,还有很多人关爱着她。
她是哥哥一手带大的,哥哥是那样宽厚仁善,嫂子也温柔可亲;
福伯将她当成亲女儿般疼,璃心对她忠心耿耿,时时刻刻为她出头;
惠清大师一直在开解她,关爱她。
对了,还有吴十三。
吴先生外出帮她找女儿去了。
玉珠含泪笑,对自己说:“我的朋友会帮我找到女儿的,桃桃一定会找到。”
这时,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凌乱有急促的脚步声,紧接着,陈砚松暴躁的敲门声响起:“玉珠!玉珠你在里面做什么!”
咚地一声,门被人从外头强行撞开。
袁玉珠忙将柳叶刀抓住,手藏在水中。
她看到子里忽然亮多了,也能清楚地听到丈夫小跑声和急促的呼吸声。
没多久,陈砚松就怒气冲冲地冲进来了,他衣衫也凌乱得很,显然是匆忙穿了件,脸上酒气未散,还红的很,左脚赤着,右脚踩了只女人的绣鞋,眼中一半慌乱,一半恼怒,看见妻子痴愣愣地坐在水里,他顿时气不打一出来,喝道:“大半夜又作什么死,出来!”
玉珠一看见他就恨、害怕,低下头,瑟缩在角落里,手里紧紧攥住柳叶刀。
“叫你出来没听见么?”
陈砚松将袖子撸起来,语气强横:“我告诉你,别再闹脾气了,我可不会像从前那样惯着你了!”
蓦地,陈砚松现水中颜色不对劲儿,浑乎乎的,他还当是妻子的经血,心里越烦躁了,这女人真真是任性极了,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。
陈砚松抓住妻子的胳膊,要将她往出扯,忽然,他看见她手里仿佛攥着个东西,而源源不断的血丝正从她掌心缝隙里往出冒。
“你手里拿着什么?”陈砚松从没这么慌过,他将棉袍脱掉,赤身噗通一声跳进池子里,半强半哄:“拿出来。”
玉珠忙将手背后,身子越蜷缩。
“拿出来啊!”
陈砚松急了,强行动手去抢,指尖刺痛,他心凉了半截子,是刀子。
他什么也顾不上,用蛮力将妻子手里的柳叶小刀抢走,远远地扔掉,疯了似的抓住妻子的肩,摇晃她,火:“你想做什么?自杀?受了点委屈就跟我这儿一哭二闹三上吊?”
袁玉珠被他摇得头越晕了,没忍住,扭头哇地一声吐了口血。
“玉珠,玉珠你怎么了?”
陈砚松的酒彻底醒了,他一把抱住孱弱的妻子,忙轻轻地拍她的背,又从掬起水给她擦洗嘴边的血污。
“你别吓我啊。”
陈砚松急忙爬上去,跪在池边,将妻子从水中捞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