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不想听。”她道。
他怔了怔,又说:“贵君所言……”
“元君什么都不必解释。”她又打断他,声音短促有力。
他脑中原就昏,听言更一时回不过神,不知下一句该说些什么。几声脚步声响起,他迟钝了会儿才抬起头,面前已无她的影子。
走了?
楚倾茫然四顾。
是要他在这里跪上一夜?
倒也没什么可怕,冰天雪地里他也跪过了。
怕只怕她会照旧让需要留宿的宗亲们住过来,人人都看到他这元君跪在这儿,颜面扫地。
他怔怔地看了眼楼道尽头的窗户。
三楼,也不知跳下去能不能死得了。
脚步声再度响起来,这回他猛地看去,便看见她从隔壁的耳房推门出来。
那是供宫人们备茶的地方,她手里多了一杯茶,也没用托盘端着,直接执在手里。
踱回他面前,虞锦带着疲累重重吁了口气。接着她迈过门槛,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在门槛坐了下来。
“喏。”虞锦伸手,把茶盏送到他嘴边,“你喝些提提神,我们好赶紧回去。”
语气轻松,毫无愠意。
楚倾想抬手接过茶盏,但手上软使不上力,鬼使神差地就着她的手直接喝了口。
浓到苦的一口茶咽下去,他缓了一缓:“陛下不生气?”
“生气啊。”她理所当然地点头,“现在子时都过了,再过不到三个时辰就是元日大朝会,你们还敢给朕惹这种事,生怕朕明天精神好?”
楚倾再怎么脑中昏沉也能听出她的刻意调侃了,苦笑一声,又喝了口茶。
虞锦睇了眼屋里。邺风正给虞珀盖被子,虞珀还是毫无反应,睡得是真死。
她便鼓起勇气往楚倾面前靠了靠,放低声音跟他说:“你就算真跟她儿时相熟也不打紧的,谁小时候还没个玩伴?我在太学时也有的。”
她近来还时常想他那,但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,人之常情罢了。
楚倾摇头轻叹:“贵君所言不假,但的确不是她。”
他不知道那个小姑娘叫什么,可身边用着暗卫,不可能是虞珀这样的血脉离先皇甚远的宗亲。
虞锦点点头:“那我信你。”说着又喂他饮了口茶,“我只是想说,你就算与她熟识也不打紧,我信你干不出通|奸这种事。”
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划了个上下来回:“你这个人太孤傲,我相信就算我去通|奸你都不会去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