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迎上她的眼睛,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她问:“陛下并不介意臣骑马射箭?”
问罢,旋即凝神探她的心思。
虞锦被问得皱眉,又被醉意一搅,心里吐槽如弹幕:
“我介意啊?不然我说这么多干什么?你脑子有问题吗?”
“让你跪一夜是我不对,但你有没有后遗症你心里没点数吗?”
“多大个人了还不知道保重身体,你三岁半吗?”
“你再为这个把自己作病一次,你看我还管不管你!”
“我意见大了好吧!”
她边想边在心里措辞,想怎么把这个意思严肃地表达出来,想好后定睛一看,却见他正似笑非笑地将脸别开。
怎么回事,不是他问的吗?他到底想不想要答案?
第3o章险情
女皇用完膳去了元君帐中的消息随风而走,引得后宫之中一片愁云惨雾。
真是今时不同往日。曾几何时,女皇在宴席上见了元君,都恨不能要下一下他的面子才好。
如今呢?用膳时元君不在,就硬生生谁都没能让女皇都留半分,散了席她就找元君去了。
这些闲言碎语自不会不长眼地往虞锦和楚倾耳中飘。翌日一早,楚倾感觉好了些,待得傍晚已无不适,听闻议事的朝臣已从大帐退了出来,就依言去了大帐。
入了帐,却见女皇一身骑装,大氅也已穿上,一副要出去的模样。
他不禁以为她有了别的安排,她转过头看见他,却是一笑:“来了?走吧。”
楚倾微怔:“去哪儿?”
“元君不是要试试弓么?”她不由分说地往外走去,“不如去猎场试,指不准还能顺手打些东西回来,也可以骑一骑驯兽司给你挑的马。”
她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,似乎去试弓箭就该是这样。
但其实自不该这样麻烦,弓箭好不好用,在外面支个靶子试试也就知道了。这样大动干戈,实是因为她的私心——她太想看看他这张脸去纵马射猎是什么样了!
楚倾略有迟疑,看了看她,倒也没说什么。
出了大帐,便有人牵了马来。高头大马通体黑亮,马鬃修剪的齐整。楚倾看到便眼底一亮,由衷赞说:“是匹好马。”
说着他便翻上马身,似乎一瞬间就来了兴致,不假思索地策马而出。虞锦看得一愣,忙也上马,扬鞭追他。
但他始终冲在前面,黑色衣袍黑色的马,疾驰在昏暗的天色下,好似纸蘸了重墨,潇洒挥毫,直绘向宣纸边缘。
奔了许久他才停下,停在了横亘面前和河水边缘。虞锦终于得以追上,他恍然惊觉自己驰得太快,转头看她时有些不安。
“是匹好马。”她对他的情绪仿若未觉,衔笑伸手摸了把黑马的鬃毛,又看一眼河水对面正饮水的野牛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