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花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,谁不知道公主最宠你,便是错了规矩,也不会舍得罚你,我哪儿敢对你不敬啊。”
碧渊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了,“我不过就是闲来无事,见到泽公子一人在园中乱逛,与他玩笑罢了,不要当真,不要当真嘛。”
花蔓是很了解碧渊的,知道他这个人虽然看似不怎么正经,但却是个合格的暗卫。
在他的心里,没有什么比公主的安危更重要,该下狠手的时候,他绝不会手软。
所以花蔓根本不相信什么开玩笑的话,她心里也明白,定是箫泽走动的时候做了什么惹得碧渊怀疑了,才会闹出这么一出来。
如今碧渊插科打诨,却并不代表他不怀疑箫泽了,相反,他这是要等公主回府之后再定夺的意思了。
“既然是玩笑,那我可以带他回去了吗?”
花蔓没有无理取闹,虽然她对箫泽很是怜惜,但在她心里,顾弦思依旧是第一位的,所以她之所以拦着碧渊,只是想再给箫泽一个解释的机会。
碧渊重飞身上了树,高声道:“花蔓姑娘请自便吧。对了,我记得公主罚箫泽闭门思过来着,您还是看好他吧,受罚之人出来乱逛,总是不太合规矩的。”
说罢,他不再理会花蔓和箫泽,自顾自的摇晃起树来。
本就摇摇欲坠的枯叶哗啦啦的往下掉,砸了花蔓一身,花蔓恶狠狠的瞪了碧渊一眼,拉起箫泽转身回去了。
回到小楼里,花蔓将箫泽甩在椅子上,欺身向前,一手按在扶手上,另一只手摸向箫泽的脖颈。
纤细莹白的脖颈上赫然五道紫痕,可见碧渊刚刚是真的用了力了,箫泽气息未匀,微微的喘息着,因为花蔓的轻抚,他的喉结紧张的上下滚动,却并没有丝毫的闪躲。
“碧渊是公主的侍卫,多疑些也是正常,都是为了公主的安危着想,你不要怨他。”
花蔓的手指对上碧渊的指痕,几乎以完全相同的姿势握着箫泽的脖颈,但她却没有用力,只是感受着手指下箫泽紧张的呼吸。
“我虽然对他出手伤人的做法不太认同,但有一点我却是与他的想法一样,那就是如果有人想要危害公主,那他就不用活着了。”
箫泽清了清嗓子,声音低哑:“我,不是——”
花蔓松开了箫泽的脖颈,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:“嘘——,你伤了喉咙,不要说话,我去蓝公子那儿给你讨点药来,你且好好想想,刚刚你到底做了什么叫碧渊如此对你,等公主回来,必会叫你去问话的。”
说罢,她直起身来,转身离去。
箫泽定定的看着花蔓的背影,半晌没有动弹,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,终是自嘲的笑了。
……
顾弦思在街上逛了半日,又找了两家不同的茶馆酒楼坐了会儿,方才转会府去。
一进花园,就看到丫鬟们围在外面,窃窃私语。
“这是怎么了?府里进贼了?”
顾弦思好奇的走过去,丫鬟们纷纷行礼,而月明正站在丫鬟中间,一脸的一言难尽。
“公主可算是回来了,”月明迎了过来,用手指了指花园里,控诉道,“您再不回来,咱们的花园都要被碧公子给拆了。”
顾弦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却见原本应该是落叶零星散布的花园,如今却是整个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落叶,而路旁的树上,却是光秃秃的一片,不见半点残叶。
顾弦思:……这不是进了贼了,这是遭了强盗了吧?!
风飒也是目瞪口呆,她实在是想不明白,自己只是玩笑的叫碧渊打扫花园,即便是他心里不满,也不至于如此吧?
这是见公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,皮痒了!
“风飒,去给我把他抓下来!”
顾弦思指着还在远处树上欢快地摇晃的碧渊,咬牙切齿的道。
风飒领命而去,几个起落便到了碧渊的身边,拎着他的衣领就将人给抓了下来,直接拖到了顾弦思的面前。
碧渊尤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,得意洋洋的邀功:“公主,属下已经将树上的落叶清理的差不多了,等会叫人将地上收拾收拾,今后便再不用每日都叫人来清扫了。”
顾弦思冷笑一声:“呵呵,碧公子辛苦了,一会儿本宫叫人送一桶白饭给你,你好生吃饱了,明儿起就不用每日都吃饭了!”
她原本还能赏上许久的落叶,就这么半天的功夫,全都被这个愣子给连根拔除了,好端端的花园,如今竟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!
还有那些被落叶压在底下的珍贵花草,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,更别说她养着锦鲤的清澈池塘,如今已经变成了脏水沟了!
阿楚不在,她这府里当真是要翻天了!
碧渊看着气鼓鼓的顾弦思,完全摸不着头脑,他求助的看向风飒,只得到她如刀子一般的眼神。
“公,公主,属下错哪儿了您明示一下呗,也不至于不给饭吃了吧?”
碧渊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。
“呵呵,碧公子这么聪明,错哪儿了还用本宫明示吗?”
顾弦思皮笑肉不笑,“既然你想了这么好一个主意,那本宫就将这花园交给你了,明日早上,本宫要是在这花园里瞧见一片落叶,你就等着饿死吧!”
说罢,她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