箫泽目光盈盈的看向花蔓,还是有些迟疑:“可是西院的公子不就是应该伺候公主的吗?是我没学好规矩,下次——”
啪。
花蔓扯开箫泽的手掌,用力在他的手心拍了一巴掌。
“你还想有下次?想挨打是不是?”
花蔓看似很凶,但她这样蹲着的姿势实在是没有一点气势,打手心的力度也轻的叫箫泽感受不到疼痛,只是这仿佛是教训小孩子一般的举动,让箫泽又一次羞红脸颊。
“原来还是知道羞的,你再敢胡来,我就像这样打你的手心和屁股,看你还敢不敢。”
花蔓弯着眼睛笑了,她如今可不就是得像教导小孩子一样教他吗?
箫泽弯了弯手指,却不敢将自己的手收起来,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花蔓,不敢再开口说话。
“哎,我还是求了公主叫你离开这鬼地方吧。”
花蔓站身来,无奈的揉了揉箫泽的心,“我算是看出来了,这几日我教你的,你一个字都没记住,倒是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话,你记了个一清二楚。不行,得把你跟他们隔开才是,不然学不出什么好来。”
说罢,她转身就要出去,却被箫泽拉住了衣角。
花蔓疑惑的回头问道:“怎么,你还舍不得他们了?”
箫泽用力摇了摇头,有些涩然的开口:“我,我屋里没有伤药了,你能不能——”
“没有伤药去跟蓝穹要呗,他那儿有的是,”花蔓有些不解,“你怕什么?”
箫泽低头咬了咬嘴唇:“可我伤在脸上,若叫人知道——”
花蔓愣了一下,早已掩埋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。
妓馆的规矩,无论如何责罚,都不能打脸,毕竟这张脸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。
若是有人私下伤了别人的脸,伤人之人是要受重罚的,箫泽不敢出去讨药,竟是怕连累了她。
“你傻不傻啊。”
花蔓抬起箫泽的下巴,仔细查看他脸上的伤势,她不会武功,即便是气急了用了很大的力气,他其实也伤的不重,只是有些红肿罢了。
“咱们公主府可没有打人不打脸的规矩,做了错事就该被罚,哪儿错了罚哪儿才是道理。你若是不想被罚,以后就乖一点,好好的学,好好的做事,只要你不胡闹,就不会打你。”
箫泽眼神中依旧羞涩:“那我自己去找蓝公子。”
“算了,还是我去吧,”花蔓无奈的叹了口气,放开了手,“咱们阿泽这般好看,可不能叫人瞧到狼狈的模样呢。公主既然罚你闭门思过,这几日你便在屋里好好养伤,不要见西院的人了,等过几日,我求了公主叫你搬出去住。”
箫泽乖巧的点了点头:“谢谢姑娘,我会听话的。”
……
箫泽的事情,顾弦思见花蔓上心,便全都交给花蔓去处理,她自己则是盯着靖安军的军报,想要从中拼凑出苏傅楚现在的情形。
她虽然有自己的消息来源,但靖安军的事务却是因为要避嫌,不好插手,只能从兵部流出来的军报中猜测前线的战况。
起初,就如同顾弦思想象的那般,苏傅楚一直坐镇后军,靖安军前锋虽然与西岐边军有些摩擦,但双方是点到即止,并未真正的爆大战。
这样的战报持续了大半个月,就在所有人都以为,此次西岐人不过又是试探而已,并不敢轻易与大安开战的时候,西岐王皇甫琰亲率西岐王军,突然出现在靖安军侧翼,打了靖安军一个措手不及。
为了避其锋芒,靖安军被迫后撤,而此时,本应该同后军一同撤回的苏傅楚,却突然失去的踪迹。
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这位封的平原侯世子,名义上是靖安军主将,实际上不过是个摆设,但阵前主将失踪,实乃大忌。
一时间流言纷飞,朝野上下人心浮动,逼的苏淮不得不撑着病体上朝,自陈无论世子生死如何,靖安军皆不会后退半步,方才算是将事态压了下来。
苏淮心中狂怒,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机才送到战场上的儿子,竟是这般的无用,好端端的在后军之中竟能失踪,如今他只庆幸自己未将靖安军的军务真正交给苏傅楚,至少就算苏傅楚落在了西岐人的手中,也不能危害到靖安军。
苏淮这般忙着派人将一道道军令送往岐山战场,而琼辰长公主府内,顾弦思却换了一身劲装,提着马鞭,就想要冲出府去。
然而碧渊跪在了马厩前,挡住了顾弦思的去路。
“让开!”顾弦思翻身上马,高声喝到。
碧渊却是纹丝不动,挺直了胸膛,沉声道:“公主若要去战场,便只能从属下的尸体上踏过去,但凡属下还有一口气在,就绝不会让公主以身犯险!”
“碧渊,你当真以为本宫不会杀了你吗?”
顾弦思心里急的如同火烧一般,她不想再顾忌那么多,她只想亲自去找回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人,她承受不了失去他的痛。
碧渊拔出腰间长刀,横在脖颈之上:“属下是您的暗卫,命是您的,您只要一声令下,属下甘愿赴死。可是您是雪晴用生命护着的人,属下可以死,您却决不能去冒险,雪晴她还在灵山上守望着您呢,您若忍心叫她担忧,属下这便下去陪她!”
“碧渊,你胡说些什么,赶紧把刀收起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