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惊鸿颇有些意味不明的瞥了皎娘一眼,被他这样的目光一瞧,皎娘心里竟不由一颤,总觉着他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,下意识侧头避了开去。
梁惊鸿心里更是郁闷,想自己何曾落到这般境地过,不过是想疼她爱她,却被这丫头当成了洪水猛兽,怎就这般不待见自己呢?
心里郁闷脸色愈不好,看了李顺儿一眼道:“往后皎娘的话便是我的话,她吩咐的事,不用回,去办便是,可记下了?”
李顺儿愣了一下忙应道:“奴才记下了。”虽知六爷稀罕这位,可没想到稀罕到这种程度,六爷如此吩咐,就等于宣告从今往后除了六爷之外这位玉娘子就是这别院的主子了。难怪今儿要唤自己进来,原来是为了吩咐此事。
梁惊鸿吩咐完便道:“下去吧。”
李顺儿忙道:“六爷,知府大人那边儿催的急呢。”
梁惊鸿不耐的挥挥手:“啰嗦什么,且去备马,我说句话便去,再说,不就是接风宴吗,又不是火上房,着的什么急。”李顺儿心道若不是那位身份太高,知府大人应付不来,哪里会这般急着来请六爷,却也不敢说什么,老实的退了出去。
等李顺儿出去,梁惊鸿便伸手把皎娘拖进怀里,捏着她的下颚抬起那张小脸来对着自己问她:“你心里是不是想着,我今儿去了燕州城,你便解脱了?”
皎娘不妨自己的心思被他如此直白的说了出来,顿时一慌,想说不是却不惯打谎,若点头应下,只怕这厮脾性上来,不定又要做什么,不惯说谎却又不敢点头,只能无措的咬着唇。
梁惊鸿早便知她这样的想头,可她这样连说句假话哄自己都不愿的样儿,也让他是又恨又爱,恨自己这般用心良苦,她却半点不领情,却又爱她这样执拗倔强的模样,爱恨齐齐涌上来,哪里肯轻易放过她,一低头便噙住那执拗倔强的红唇,撬开齿关长驱直入,如威猛无敌的将军一般,所过之处,皆要俯……
虽两人已有肌肤之亲,却那日惶恐之中,只记得疼的钻心蚀骨,旁的却记不得了,如今便他未做那晚之事,却依旧让皎娘想了起来,这男人的霸道强横,不容拒绝,也无力拒绝……
待他终于尽兴了,皎娘几乎窒息过去,那张小脸上红白交错,除了大口大口的喘息,连声都不出来,良久方缓了过来。
梁惊鸿道:“应了我的事便不许反悔,心里也不许想,若以后再想,我便这般罚你,好生等着,我去去便回。”撂下话又在她唇上亲了两口,方起身去了。
皎娘愣了许久,直到韩妈妈进来,方回神,想起他临行之言,不免叹了口气,到底今儿是躲不过去了,盼着那接风宴能拖的时候长些才好,这般想着又觉自己掩耳盗铃,便那接风宴拖的再久也不可能永远不散,散了他还是会回来的。
皎娘盼着宴席永远不散,而梁惊鸿却恨不能立时散了才好,偏不能如愿,这萧十六在城外摆了他们一道,自己跑去逛了个自在,这会儿更是放开了,倒真是好酒量,明楼上的几个行围着他,轮流敬酒,竟也是来者不拒。
吃了许多酒也不见醉,只那张俊脸有些红,愈衬的那张脸清眉朗目,器宇不凡。
潘明成凑到梁惊鸿身边低声道:“这位萧十六还真是名不虚传啊,这风流倜傥的风范,倒是跟惊鸿兄有些像。”
梁惊鸿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:“你是醉了吧,谁风流了?”
潘明成一愣心道,这话头儿不对啊,听着怎么像是着恼了,以往在京里,谁不知梁六爷的大名,这怎么连提都不让提了。
不让提便不提吧,没得自己找不自在,遂换了话题道:“这萧十六可不像北国人。”
这点梁惊鸿倒是认同,北国不比南楚,地处苦寒之地,民风彪悍,大多北国人都生的较粗糙的,这萧十六却细眉目清秀细皮嫩肉,若是换了南楚的服饰,走在街上就是个清朗俊秀的书生,绝没人知道他是北国人。
而且,这性子也像南楚人,手里扇子挑着行的下颚轻语调笑的样儿,简直跟南楚那些世族子弟一个德行。
只是他是乐了,却搅了梁惊鸿的好事,一想到为了陪他不能回去抱美人,梁惊鸿怨念丛生,冲那行使了眼色,那几人会意,愈上赶着敬酒,计量着把那萧十六灌醉了,好脱身。
第11o章遇上个拼酒的
哪知这萧十六瞧着清秀斯文,却是个千杯不醉的酒国豪雄,几个行轮番劝酒竟也只是微熏,且更来了兴致,提着酒盏从座上起身,摇摇晃晃走到梁惊鸿跟前,道:“在月郡便听人说起南楚的青年才俊,久慕小侯爷之名,却不得见,今儿借了周大人辖下宝地与小侯爷把酒言欢,着实畅快,来,来,本王借花献佛敬小侯爷,你我今日酒逢知己,自当不醉不归。”说着把手中酒盏往前一送,意思很明显,要与梁惊鸿拼酒。
主席上的周知府虽觉自己有些不厚道,却着实松了口气,说实话,若论身份地位他远不如梁惊鸿,却是燕州知府,这北国使团的接风宴上,按道理自己该尽地主之谊的,本想着敬上两轮酒也就差不多了,哪知这萧十六却是个千杯不醉的,就自己这酒量,若是再陪下去,不等这席散了这条命都得搭进去。
刚萧十六从席上起来,真把他吓的不轻,且不说这位是北国的右贤王,便是他身为使团正使,品阶在那儿摆着,若是敬酒,自己断不能推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