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妈妈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男人都是没出息的,甭管你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还是街上扛活的力巴,上了榻都一样,只身上爽快了,哪儿哪儿都顺当,皎娘这身子,她是要受些苦,男人却爱的紧,这就好比让一头饿狼天天吃大块的鲜肉,哪还会去吃草,偏偏鲜肉也不是那么容易到嘴的,看得见吃不着,岂不更勾馋虫,所以说,柳妈妈倒觉,六爷跟这大娘子两人有的折腾呢,不信往后瞧着。
不说周妈妈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火,且说皎娘,自叶氏走后,便想恨也恨不起来了,叶氏虽出身富贵,却饱受磋磨,想她那么小便没了娘,在那样复杂的大宅里,没个亲娘护着,亲爹又不理会,必然万分艰难,便处处小心,都险些丢了小命,若不是她有些运道,被祖母接去,想必也就没如今的叶氏夫人了。
正如她说的,虽生于富贵却羡慕自己这样寻常人家,至少父母双全,一家人亲亲热热热守在一起,便清苦些,也比那样步步惊心的日子强,想来别管富贵清苦,生而为人便各有各的难,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,想着不免幽幽叹了口气。
一口气刚叹完了,便听梁惊鸿的声音响起:“这大晌午的,怎不歇觉却叹上气了,莫非有什么心事,可否说与惊鸿听听。”
一听梁惊鸿的声音,便忍不住想起那劈骨挖肉的疼来,身子都忍不住打了个颤,若是可能,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听见这个声音,见到这个人。
却知这不过是自己的奢想,梁惊鸿费了这么多心思把自己弄到手,怎会轻易便放过自己,她也知道怕没用,却忍不住心里的惧意。
不想看他,便仍闭眼躺着,只当睡了。
梁惊鸿迈进屋,便见纱帐里脸朝里侧卧着的人儿,若不是刚听见她叹气,许真以为她睡着呢,如今却知她是装的。
梁惊鸿知道她是怕了,看自己都不想看,不免有些后悔,早知应该忍着些,不那么下死力的折腾,好歹留点儿情面,免得一听见自己的声都吓的小脸煞白。
梁惊鸿自是不希望皎娘怕自己,若是一见自己便跟惊弓之鸟一般,还有什么意思,也正因如此,梁惊鸿才又来了,若是这会儿退让避开,她只会更怕自己,倒不如尽早适应,习惯了就不怕了。
想到此,脚下不停,直接行过来,伸手拢起了纱帐,便坐在榻沿儿上,探头瞧了瞧皎娘,仍未睁眼,但那垂下的眼睫却轻轻颤了颤,显见是醒着的,俏鼻下红唇微抿,倒露出唇角一个小窝来,便是这个若隐若现的小窝,使的我见犹怜中又添了几分俏皮,愈勾人,梁惊鸿几乎有些把持不住,那股猛然窜起的躁火压了又压,方勉强压了下去。
心中躁火不得散,到底不甘心,又瞥眼见搭在那盈盈纤腰上的一截子胳膊,虽衣裳穿的齐整,却因侧躺着,纱袖略略屯上去了些,露出腻白皓腕上一只纤纤玉手,肤白若脂,十指如葱,真真儿说不出的好看。
梁惊鸿心里一痒,伸手便把那纤纤玉手攥在了自己掌中,皎娘大惊,忙用力挣了挣,却哪里挣的动,其实梁惊鸿怕攥疼饿了她,根本未使力,即便如此,他的力气也不是皎娘能挣开的。
她越挣,梁惊鸿反倒攥的更紧了些,皎娘挣不开只得睁开眼:“你,放开。”
第47章吃人的老虎
梁惊鸿低笑了一声,并不理会她的话,而是道:“不是睡着了?怎这就醒了。”那语气听着颇有些遗憾似的,仿佛是盼着她睡着才好,说着还捏了捏掌中柔荑,把那如葱白一般的指头捏在手里,挨着个揉捏把玩,似是盘摩什么玉件儿。
皎娘几次想抽回手却根本抵不上他的力气,暗里较劲儿倒把自己累的有些喘,一张小脸也涨得通红,愈显得翘鼻红唇眉眼分明。
那细细的娇喘从那红唇中溢出来,梁惊鸿刚压下去的那团火又似要烧了起来,到底还有些理智,知道不能再莽撞折腾,待要放过她又不甘心,索性把那小手在掌中狠狠揉搓了十数下,直到那只嫩白的小手被他揉的有些红,方心满意足,却未放开,仍是攥在自己手心里。
皎娘见自己越挣他抓的越紧,让他放开也只当未听见,想这男人行事手段哪里知道什么礼义廉耻,若他执意不放,自己挣断了腕子也无济于事,只得由他抓着揉搓了个尽兴,方得抽回。
便也不敢再搭在身上,而是缩在怀里抱着胳膊,一脸防备的看着梁惊鸿,仿佛他是一只吃人的老虎,随时都会扑上来把她吞吃入腹。
被她如此防备着,梁惊鸿心里自是不爽,却也知道她是被折腾怕了,遂道:“你放心,便我再想亲近,也需顾惜你的身子,说起来,你也不用怕,男欢女爱本是世上最寻常不过的事,你是因受不得那疼,却不知女子头次都是要受些苦的,待日后苦尽甘来得了儿,便知这里的好处了。”
皎娘何曾想到这男人竟比自己预料的还不要脸,先是抓着自己的手轻薄,好容易放开了,却又说起男欢女爱来,这些话便自己听着都忍不住臊的慌,真不知他是怎么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口的。
皎娘越听脸越红,听到最后连脖子都染上绯色,终于醒悟跟这男人比脸皮厚,十个自己都不是个儿,索性仍侧过身子闭上眼,只做不理会。
梁惊鸿见她又闭上了眼,一副眼不见为净的样儿,不禁失笑,索性脱鞋上榻,他这一动作,可把皎娘吓的不轻,哪里还能再躺下去,蹭的坐了起来,飞快挪到了榻里侧,手下意识的去摸里侧床柜上摆着的那支青花釉上彩的葫芦瓶,抓着那葫芦瓶看向梁惊鸿:“你,你要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