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春秋、方威为早日破案,请卢诚之在城北的高级酒家、茶楼流连,察看有没有可疑人物。
这卢诚之,既名列“天下八大名门公子”之一,又被誉为“天下第一美男”,在京城,认识他的人很多。
为了掩饰他的身份,杜春秋把他全身的锦袍、玉佩,换成普通老百姓的衣服。
再把他的脸涂得黝黑,使人一看,以为他是个粗人,认不出他是“玉树公子”。
卢诚之已经在锦绣阁泡了三天。
每天午时前后,他就来到锦绣阁三楼,叫上一壶好茶,听戏。
这几天,风靡京洛的“东风班”在锦绣阁对面的红棉阁演出。
坐在锦绣阁三楼临街的位置,正好可以看到对面有些什么人出入。
喝足了茶,卢诚之叫了两三个菜,黑糟鲍鱼鹅掌、天鹅肉丝炒虾酱、鲜虾腰子烩海参,又叫了壶酒,细嚼慢咽起来。
他连来三天,坐的是同一个位置,叫的菜全是贵价菜,给的赏金又多,店伙计早就记住他了。
酒菜很快就上齐了,卢诚之随手给了五两银子小费。
店伙计千恩万谢地接过赏银,立在一旁。
卢诚之以为他嫌少,又要掏荷包。
伙计笑道“公子,小人不是要赏金……小人只是看公子,在这坐了几天,似乎在等什么人。其实,公子可以不用给小人赏银的,这些都是小人的分内事。”
卢诚之一愣,竟然还有嫌赏钱多的人?
伙计笑道“公子,这地方一掷千金,不是我们这种年轻人该来的地方……公子若是等人呢,就是光喝茶,也没人会赶客的。”
他半同情、半责备地说了卢诚之几句,才转身快步而去。
卢诚之哭笑不得。
做为相府公子,他从未觉得,吃一顿饭花二三十两银子很贵。
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衣饰,和大手大脚的花钱方式不太相称。
“这伙计倒是个实诚人。”
卢诚之想道,眼睛又瞄向对面的红棉阁门口。
突然,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街上出现。
“欧贤智,有一阵没见过这小子了。”卢诚之嘴角露出笑容“不知他这一阵到哪去了。”
卢诚之拿了支筷子,瞄准在街上行走的欧贤智射去。
打在欧贤智的肩膀上。
欧贤智抬起头,看到一个黑脸青年在朝自己笑,气冲冲地跑了上来。
“哪里来的坏小子,敢找小爷的麻烦!”
欧贤智上来就是一拳,卢诚之硬接了一拳。
“是我,小师弟!毛手毛脚,也不看清楚再打……”
卢诚之摆出“师兄”的架势,对着欧贤智一顿训斥。
欧贤智把他左看右看、上看下看,嘘了一口气“你小子好好的公子哥不做,做起流氓来了……还有,我是师兄,你是师弟,记住没有?”
这两人,论年纪,欧贤智大两岁,他该是师兄;
论进入师门的时间,卢诚之比欧贤智早一年,他该是师兄。
可欧贤智认为,卢诚之虽然九岁就在他师伯门下学艺,但直到十八岁才正式拜师。所以,欧贤智坚持认为自己是“师兄”。
欧贤智正要找地方吃饭,见桌上摆了酒菜,毫不客气地吃喝起来。
卢诚之唤来伙计,又叫了几个菜。
欧贤智喝了几口酒,方问道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为什么要打扮成这个样子?”
卢诚之幽幽一叹“捉贼。”
欧贤智再次打量他,笑道“叫你捉贼,是不是小题大做了?你卢大公子,应该在房梁上面……做贼才对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