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张德仁,听到楼上杯盏破碎的声音,连忙上楼。他来的时候,卢诚之已经下楼去了,只见到桌上一锭银子。
欧贤智在气冲冲地骂人。
张德仁急得直跺脚。
“你们这祸,闯得不小啊。你们刚到京城,不知道他是谁。他叫卢诚之,是吏部尚书卢子元的大公子。这卢家名满天下,家里是代代公卿。你们惹谁不好,干嘛非惹他呢。”
欧贤智还是骂骂咧咧的,张德仁苦笑道:“今天的事情,错在我们酒楼,不该先给他们上菜……大家街坊邻居一场,听我的劝,找个人,给卢诚之陪个不是,这事就结了。”
“凭什么?他有三头六臂吗?惹事的人是我,我不怕他!”
欧贤智一拍胸口,大有所有祸事一肩挑的英雄气概。
“你知道什么啊?做生意,讲究和气生财。卢家有权有势,他动动口,就能让镖局脱层皮!犯得上吗?”
张德仁摇头,见这小子还是不上道,气道:“赶紧把这事告诉你师父,让他来处理!你真是个楞头小子。”
卢诚之怒气冲冲地离了鸿宾楼。
还没到家,就叫阿明送信给刑部尚书严子张:“告诉严伯父,我被人欺负了!让严伯父派人把那三个人抓起来,再把京远镖局给我封了!”
下了马,径直朝里走去。
阿明连说了几个是,却又跟着卢诚之进了府。
卢诚之的火气正没处,见阿明跟在他后面,提起鞭子就是一鞭:“还不快去!”
阿明生生受了一鞭,没说什么;可还是没动。
卢诚之又扬起了鞭子。
阿明笑道:“大公子,这种小事,用不着惊动严大人吧?”
卢诚之一听,怒道:“小事,小事,这还是小事!要你们两个有什么用?有本事,你们把他们给我杀了啊!”
梁有近前一步:“属下愿意一试。”
卢诚之一愣,迅即笑了:“好。府里人手任你调配。咱们就学学那习武之人脾气,踢馆去!”
说着,卢诚之进了大门。
阿明拉过梁有聊天。
阿明心里很不痛快,暗忖:这个梁有,是不是想拍大公子马屁?不然怎么会自告奋勇?
梁有不同意通知刑部的人,暗思:为了这么几句口舌之争,就与要打要杀的,刑部一去,京远镖局不死也要脱层皮,报复太过了。
梁有见阿明想找他谈话,思量:“我如果继续留在卢诚之身边,以后只怕打架的事会越来越多。不管怎样,先问一下阿明再说。”
两人都存了大事化小、小事化无的心态,却不敢先表态。
梁有跟着阿明后面走,只听阿明说道:“梁兄,其实请严大人随便给他们安个罪名就是了,用不着咱们亲自动手的。
你不会是担心大公子不解气吧?严大人手下办事向来老道,大公子交代的事,还从来没有不满意过的。”
“这种小事,如果还要外人来办,那岂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?我听说阁下一身武功甚是惊人,正想仰仗呢。”
梁有含笑看着阿明,阿明哈哈大笑:“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,上不了台面的。京远镖局那几个小子似乎不弱。何况打架嘛,难免会有伤亡。梁兄,你以为呢?”
梁有到卢府的时间还不长,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。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护院,阴差阳错派给了卢诚之,接着又做了卢诚之的跟班。
而阿明,却是和卢诚之一起长大的,是卢诚之的心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