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里头,卢府的孩子们玩得很尽兴;大人们却似乎很累。
卢诚之直到正月十五,才有时间来陪黄萍萍。
每天晚上,京城的大街上,都会敲打净街鼓。
净街鼓一响,表示正式起更,开始夜禁;家家必须闭户,行人不能再在街上走动。
鼓声一落,必须街尽巷空;巡夜的兵丁开始抓捕还在走动的人。
元宵佳节,连续三夜狂欢,没有夜禁。
元宵夜,逛花灯。灯下看美人,美人如月中嫦娥,朦胧而又神秘。
城东有人趁着元宵佳节大派福利,在屋前房檐下,挂了一百零八盏灯;每盏灯上是一个谜语,猜对了,不但送花灯,还有礼物送。
卢诚之和黄萍萍也去凑趣。
有人捧了礼物出来,礼物是一些真丝手绢、砚台、扇子、挂件、荷包,各种各样。
还剩下七十多盏灯。
卢诚之和黄萍萍各取下一盏——虽然花灯上的谜语,很多他们都猜得出来;但是,元宵节猜灯谜,只是一种游戏;没必要把人家准备的花灯都赢走。
黄萍萍取下的花灯上,写着:“莫中美人计,打《论语》一句。”
黄萍萍猜出谜底是“戒之在色”。
卢诚之的花灯上写着:“席天谈地,打《孟子》一句”。
卢诚之也很快猜出,谜底“位卑而言高”。
两人提着花灯,到台案前说出谜底,分别拿了礼物;主人请他们多猜几个,二人摇摇头,走了。
黄萍萍拿了把小扇子,卢诚之拿了个荷包。
“萍萍,制这灯谜的人,花了不少心思,一定是个很风雅的才子。”
“哼,说不准是才女呢。”
“我说是才子。”
“我说是才女。”
“咱们打个赌,赌制灯谜的人是男是女。”
两人提着花灯,又回到刚才猜灯谜的地方。
主家看到卢诚之回来,很高兴,连拍三掌,一个管家打扮的男人走向卢诚之。
管家拱手一礼:“请问公子贵姓?”
门内又有几个人走了出来,卢诚之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;看了黄萍萍一眼。
“诸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?”
卢诚之看着走近的管家,河道:“别再走近!”
管家停住脚:“公子看过荷包,有什么不理解的,尽管请问。”、
荷包里有东西?
卢诚之一惊,连忙打开。
里面是一个生辰八字,还有一句话:若有意,请执此荷包到寒舍一叙。
这误会可就大了。
看来制灯谜的是才女,用灯谜来寻找如意郎君;初步相中的人,才会送上荷包。
卢诚之尬尴地笑道:“实在是误会。我以为是个空荷包,没有打开看过。”
连忙拉了黄萍萍离开。
黄萍萍大笑:“我说是才女,你非说是才子。”
卢诚之笑道:“这女子很有趣,没注意看是谁家。啊,我想到一个人,说不准和这女子是良缘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