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春花恶狠狠地盯着卢子英:“卢子英,你去母夺子,你不得好死!”
“你……”
众目睽睽之下,卢子英被气得说不出话来——她本来就不善于撒泼放刁,人一多,更加难堪。
卢子应哪容得姐姐受辱?一脚把胡春花踢得伤上加伤,鲜血直吐。
曹仲举见状,向卢子英说道:“侄媳妇,得意浓时便可休;胡姨娘有错,何必赶尽杀绝呢?她是家宝的生母,对曹家有功;老汉愿意捐币,来代替她的刑期。”
卢子应不理会曹仲举,向刑部诸员说道:“婢妾雇凶谋杀嫡妻,按律该如何?”、
许誉笑道:“律当凌迟。”
子应又问:“谋杀未遂呢?”
“婢妾为奴,嫡妻是主;奴弑主,不忠不义。遂与未遂,处罚一样。”
曹家宝和胡春花听了,瘫倒在地。
许誉笑道:“本官不想推翻当年的判罚。胡春花已经服刑五年,其余五年是以帛代监。胡春花不该在代监期间私逃,看在她是思念儿子的份上,就轻点处罚吧。”
曹中举一听,大喜过望:“谢大人开恩!草民立刻缴纳罚金。”
“曹老爷子和犯妇胡春花,看来关系不浅啊。那曹家宝,似乎不止是他的侄孙,而是儿子呢。”
刑部随从中,不知是谁说了出来。
哄堂大笑。
曹仲举脸肿得通红,曹家宝脸上一片惨白……
“这里不是公堂,将人犯全部带至刑部!”许誉左边的刑部主事说道。
拖了胡春花就走。
曹仲举大惊:“怎么?还要过堂吗?”
右边的刑部主事说道:“服刑,当然要带到刑部了。”
刑部书吏扔下判决书:
“犯妇胡春花,十年前在扬州杀人未遂,判监十年;坐监五年后,以帛代监。按律,以帛代监不得私离疆界。胡春花私逃千里,罪证确凿。”
“胡春花,杖一百,枷百日,东市示众,以儆效尤;百日后,流放滇南。”
“管家曹辛,明知胡春花来历,隐瞒不报,藏匿人犯,杖三百,罚为官奴;其余八人,杖一百,官卖。”
曹仲举当场晕倒。
胡春花知道要流放滇南,而不是解回扬州,猛地去撞墙,想要自尽;被刑部差役现了,拦住了。
卢子应走近胡春花,在她耳边笑道:“胡春花,一百天枷锁示众,少一天,我就叫你儿子去龟公;少两天,做太监;少三天,做狗。”
胡春花青筋暴起,恐惧万分地看着卢子应,比看到恶魔还要慌张。
猛地爬在地上,目光呆滞,叫道:“我是狗,我是只母狗,我猪狗不如……夫人,求你放过家宝……”
磕得头破血流,还在磕。
卢子应拉了姐姐就走。
“你对她说了什么,把她吓成那样?”
出了曹家,卢子英问道。
“我不过说,她要是敢自尽,我就收拾她儿子。”卢子应若无其事地说道。
“三弟,你不会吧?”卢子英愣住,颤声问道。
“我吓吓她而已。曹家宝以后自谋生路,与卢家无关;不过,他如果自己作死,可不能怨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