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家及众多亲友,在京城内外找了三天,还是没有找到孙季满。
另出了五百两银子的赏银,终于在第四天,有人说,在灞桥附近的一个小庙里,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,有点像孙家四少爷。
孙家的人立刻赶过去,找到了孙季满。
孙老舅奄奄一息,见到孙季满,老泪纵横;孙叔温推着弟弟到父亲跟前道歉。
“爹,小满知错了。多怪儿子没有好好看住他。”
儿子回来了,孙老舅的病情也逐渐好转,众人都松了口气。
“你大哥二哥不在家,家里的事,就要你担起责任来。你爹年纪大了,未免会有些糊涂;他脾气的时候,你要学会机灵点。以后你爹醉了,你就叫小满躲起来;再不然,就说他到我那去了。”
孙叔温连连称是,孙夫人见哥哥没什么大碍了,带了卢诚之和卢训之回去,让言之留在孙府陪孙季满。
卢诚之想念黄萍萍,和母弟出了孙府,往城东行去。到渊矶巷时,看到老宋茶庄,不知道黄宜风有没有到这来找麻烦?便走了进去。
店东老宋——也就是卢诚之“冒认的父亲”,正陪着两个客人在雅厅品茗。
水壶在铜炉上烧着,壶嘴喷出的蒸汽,化为皑皑白雾;大磁茶壶盛在保温盆内。
老宋看到卢诚之进来,向两位客人道了声“失陪”,领了卢诚之到另一雅间。
“宋老板,黄宜风最近有没有来你们店里找麻烦?”
“找麻烦?那倒没有。不过他昨天来我店里,向我打听卢公子的去向;我说你送货到乡下去了。”
卢诚之感到奇怪:“难道谢金银没有告诉黄宜风,说我姓卢,不是姓宋?”
“这……应该没有。他昨天一直问我说的是‘令郎’,不是卢公子。哦,我说你去了临潼。”
卢诚之正要离开茶庄,黄宜风却走了进来。
“宋老板的茶叶喝了会上瘾,哈哈哈。咦,宋公子刚回来吗?”
黄宜风看到卢诚之,满脸喜悦:“老夫想见宋公子一眼,可真不容易啊。宋公子,能否谈一会?”
他对卢诚之肤色由黑转白,没感到惊奇;卢诚之赧颜,也没做任何解释。
老宋将黄宜风让进二人刚离开的雅间,笑道:“香茗尚有余温,黄老爷子请品尝一口,试试鄙店的烹茶手艺如何?”
黄宜风满面春风,请宋老板和卢诚之坐下;卢诚之镇定一下心神,长吸一口气,管他来意如何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黄宜风喝了一口茶,开门见山:
“宋公子年少才高,不知是否已有家室?老夫有个义女,生得还算标致;正可谓‘郎才女貌’。如果宋老板不介意,咱们结为亲家如何?””
“黄老爷子客气了。儿孙自有儿孙福,婚姻一事,我交给诚之自己做主。”
卢诚之并不真是老宋的儿子,老宋怎么会替他做主?把球即时抛给了卢诚之。
卢诚之何曾能够自己做主?何况他虽然喜欢黄萍萍,但还没到要与之立刻成亲的地步……
他是名门世家的长子。长子责任重大,事事要以家庭为先;长子有诸多顾虑,因为他是“诸弟之楷模”。
“多谢黄世伯宠爱。小侄年幼,尚未有家室之念;何况如今小侄一事无成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