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夫人哭道:“大嫂,子应宠她、爱她,我每说她几句,子应就生我气,我还敢说什么?就连绿叶她们几个,我稍微责罚几下,子应就说我乱脾气。”
孙夫人叹了口气,卢子应对方小桃千依百顺,这是府里都知道的事。
“今天为了什么打起来的?”孙夫人口气转暖,叹道:“子应不争气,我知道你委屈,可打架总是不对的;何况,她妹子也在呢。”
杨夫人哭着道:“我听秋月说,方二姑娘来了,要她姐姐赶快拿钱去救她爹;方小桃派人找三爷,三爷不见人影。她就拿了饰要去当了救她爹。我就说,卢子应的爱妾当饰,传出去不好听,要她万大的事,等三爷回来再说。她就打我了……”
“嫂子,我不能再跟她住一起了,府里北角有个院落,齐齐整整的,叫她搬到那住吧。要不然我搬也行。”
杨夫人越哭越伤心,孙夫人想了下,说道:“要挪地方,自然是挪她。这两天我叫人把那院子收拾一下,让她搬过去。子应那,我来说。”
卢子应回到家,被大嫂叫去,挨了顿训斥;孙夫人坚持让方小桃搬到卢府后面的一个院子里住。
卢子应想到那个院子太远了,不愿意。
孙夫人斥道:“远点更好!省得两个人见面,吵来吵去,吵得家无宁日。当初要你在外面安置她,你不肯;说她温柔体贴,善解人意,不会闹事。现在可好,每个月吵上三五回。”
卢子应羞赧,不敢吭声。
孙夫人又道:“再有下次,你和她一起搬出府去,省得老太太听了难过。”
卢子应默默地回到西苑,杨夫人到老夫人那去了;他走到后院,直奔小桃的房间。
小桃一见到他,扑到怀里哀泣,身上披的薄纱坠地。
竟是全裸的。
卢子应看到爱妾身上,青一块紫一块,脸上有四五条抓痕;脖子上,手上,更是被抓了几十道红印子。
他的心快要痛死了。
“是谁,是谁打了你?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轻抚着爱妾脖子上的抓痕,卢子应怒火冲天。
“三爷!”方小桃在他怀里,哭道:“小桃命苦,被丫鬟们痛打!三爷快别追究了。”
卢子应捡起地上的披肩,重新披上:“放心,我会替你主持公道。快别伤心了,一切有我。”
小桃看了卢子应一眼,哭道:“三爷,夫人嫉妒我,叫他弟弟打了我大哥,还把我爹给抓到监牢里去了。你一定要救救我爹啊,他还在牢里呢。呜呜呜……”
卢子应神情骤变,想起是自己叫小舅子和外甥收拾方家兄弟的。两个女人为了这事打起来,他难辞其咎;如今爱人遍体鳞伤,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!
小桃见他愣,在他怀里左扭右扭,急道:“三爷,先救救我爹吧。”
卢子应清清热的脑子,笑道:“我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,怎么救呢?你得先把生了什么事告诉我才行啊。”
小桃说出经过,最后把事情全赖到杨俊昇头上,说肯定是他买通了衙役,抓她爹去坐牢。
事情的具体经过,卢子应并不知道;杨西秀只跟他说了一句“别我们放火,舅舅去扑火,那就大吉大利了。”
可他又怎能拒绝心爱之人的哀求呢?
方老爹很快就被放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