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福生带着谢蓉蓉,来到书斋后的灌木丛边,灌木旁边就是谢家的后墙。
挨着灌木的墙边,有个小洞;小洞后面就是一片荒废的乱草地。
谢蓉蓉准备从洞里钻出去时,现墙那边似乎有人来了。
金福生做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,和谢蓉蓉一起,靠在墙边上。
“杜捕头,有什么话,非要到这里来说?我相信那几个人不会乱说。”
竟然是卢诚之的声音。
“卢公子,还是谨慎一些吧。你知道中州七鼠是什么人吗?”
“不知道,大约不是什么好人。”
“中州七鼠是二三十年前的几个飞贼,他们偷盗技术高,从未失手。中州七鼠最后一次做案是在东莱郡,他们把东莱郡富商姚家抢劫一空后,放火烧庄,姚家上下三十余口全部被害。”
“据说,姚家就是因为十二颗价值连城的黑珍珠,而被中州七鼠盯上的。不过,姚家庄被焚几天后,中州七鼠也被人杀死了,那十二颗黑珍珠下落不明。”
卢诚之脸色一变:“这么说来,谢家的黑珍珠,就是中州七鼠从姚家抢走的黑珍珠?中州七鼠已经死了,不会有人再找谢家的麻烦;何况,他们本来就得来不正,被人抢走,也没什么好怨恨的。”
杜春秋苦笑道:“要是人人都像卢公子这样讲道理,世上就没有那么多的恩怨了。卢公子可知道,中州七鼠也是被人陷害的呢。黑珍珠确实是他们偷的,可放火焚庄的,另有其人。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
杜春秋道:“我为了查案,要到处走动。七八年前,洛阳城出了一个飞天大盗,专偷豪门富户。为了找他,我进了伏牛山脉,在伏牛山深处,找到了隐世二十余年的大盗徐天羽。”
“徐天羽是中州七鼠之一,当时他已经七十了,有子有孙。他看到我,以为是去捉他的,他不想儿孙受牵连,告诉我,他们最后一次做案的细节。”
“有人找到七鼠,说姚家有十二颗黑珍珠,价值连城;就放在姚员外卧室后的壁橱里面。中州七鼠便与那人合作,盗取了黑珍珠。”
“黑珍珠到手后,中州七鼠便离开了姚家。据徐天羽说,那天晚上,姚家特别安静,七鼠偷盗数百次,那次是最顺利的,草木不惊。”
“第二天,他们听到姚家被烧的消息,还觉得莫名其妙。他们迅离开东莱郡,在一个茶棚里中了埋伏,六鼠中毒身死;徐天羽中毒不深,逃走了。”
“徐天羽当时已经是古稀之年,没有说谎的必要;而且,中州七鼠专门偷窃奇珍异宝,此前做案多起,从未杀过人。所以,我相信七鼠是被人陷害的。”
卢诚之冷哼一声:“好残忍的手段!黑珍珠现在隐园谢家手里,难道与中州七鼠合作的人,就是谢家?”
杜春秋苦笑道:“这个,我可不敢乱说。姚家与谢家是姻亲,姚小姐嫁给了谢慕由,听说她离开了谢家,誓要为父母兄弟报仇。”
墙后的谢蓉蓉,鼻子一酸,眼泪倏地流了下来;金福生看了她一眼,眼神怪怪的。
“卢公子,如果掳走三个孩子的人,是中州七鼠的后代和朋友,三个孩子凶多吉少;如果是姚夫人掳走的,令弟可能不会有危险。”
杜春秋用的是“可能”俩字,卢诚之很明白,也是凶多吉少。
两人的声音渐渐地听不见了,谢蓉蓉泪流满面。
“谢小姐,你还要出去吗?”
“是,我想跟在他们后面。”谢蓉蓉语气坚定。
“谢小姐,依我看,你和他们商量一下,一起去,彼此有个关照。”
“他们不会同意的。”
金福生笑道:“谢小姐,问一下无妨;他们不肯,你再偷偷跟着。”
谢蓉蓉一咬牙,扒开灌木,钻了出去。
卢诚之和杜春秋正在讨论,往哪个方向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