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确定是舍弟的。是我带他在北市买的。我四弟五弟,都很喜欢解九连环和九连锁,我找了许久,才找到这个。这个环,四弟已经会解了;五弟还不会。他失踪那天,就是拿了这个环在玩……”
卢诚之睹物思人,抓着杜春秋的手不放:“在哪里找到这个的?”
“你们冷静点听我说。你们可都知道,谢家被人绑架勒索的事?”
众人大吃一惊,都摇头。
卢子全道:“什么?谢家也丢了孩子?我们怎么不知道?”
“三天前,谢家两个孩子,天黑还没回家;谢家没找到孩子,却找到一封信,要谢家拿十万两银子赎孩子,不准报官,否则杀了孩子。这个环,是在谢家孩子失踪的地方找到的。”
杜春秋带来的消息很震撼,卢家叔侄、方总捕头,面面相觑。
杜春秋继续说道:
“谢家怕绑匪杀了孩子,不敢声张,暗地里派人在找;府上专注五公子的失踪,所以不曾留意。”
方威沉吟片刻,问道:“杜兄,谢家的孩子在什么地方失踪的?”
“很近。谢家大宅后面,那块空地上,有个破屋;谢家几个孩子,几乎每天都会在那里,挖蚯蚓或者捉蟋蟀,看来绑匪是已经策划了很久。卢公子被掳,应该是意外。”
杜春秋看到卢子全面色苍白,连忙说道:“绑匪意在谢家孩子,不会伤害卢公子的。”
卢子全站起来,朝外就走。
“我要去找谢荻秋,问他怎么回事。”
卢诚之抢前一步,说道:“叔叔,明天早上再去吧。先休息一下,养足了精神,咱们再去找谢家。”
说着,拉住叔叔,倒了杯酒:“叔叔,快喝了它,睡一会;我再问问杜捕头,还知道些什么。”
卢子全已经筋疲力尽,三天的不眠不休,这会总算有点实质性的东西;喝了点酒,睡意渐渐上来。
卢诚之引方、杜二人到大厅旁的小会客厅,重新坐下。
“不瞒两位,小侄一直怀疑舍弟失踪,是谢家所为。前些天,有人告诉家叔,说谢荻秋对我不满,可能会有所行动,要我小心。我当时没放在心上。”
卢诚之眼中含泪,一脸怒容:“等到舍弟失踪后,我时刻都想冲到谢家要人。如今看来,舍弟不是他们掳走,但是却和他们有关……”
卢诚之情绪不稳,方威打断他的话,笑道:“卢公子,现在最重要的,是找到五公子。其他的,以后再说。杜兄,你还查到什么?”
“谢家西席和我有点交情,我是见到他,才知道谢家失踪了两个孩子;他只知道,绑匪要求谢家七天内筹够十万两银子。”
杜春秋所说的西席就是金福生。
“据金福生说,谢家不太愿意付这笔钱。两个孩子都是庶出,他听到两个姨太太哭闹;另外,隐约听到,可能和黑珍珠有关。”
方威眼神一亮,忙问道:“他确定听到黑珍珠的事?说详细一点。”
“前些时候,谢荻实的夫人,拿两颗黑珍珠,在玲珑阁卖了三千五百两银子;谢芸飞知道后,也拿了两颗黑珍珠,到玲珑阁去卖。事后,谢荻秋把儿子狠狠地骂了一顿。”
杜春秋笑道:“我得了这个消息后就去了玲珑阁。玲珑阁的人说,四颗黑珍珠,都被人买走了。”
卢诚之不解:“黑珍珠和绑架有什么关系?”
方威解释道:“卢公子,价值一千多两银子一颗,必定是最大最好的黑珍珠;而黑珍珠很不容易采到。传说中,黑珍珠是藏在龙齿之中;取珠,必须有杀龙的本事。谢家一下子拿卖出四颗珠子,难免引人觊觎。”
“所以就绑架了谢家的孩子?那也不通啊。如果只是要钱,怎么没有人来与家叔联系?”
卢诚之惊慌失措:“莫非舍弟已经遇害了……”
方威连忙握住他的手:“卢公子,镇静些。令弟不会遇害的。求财而已,财没到手,不会伤人的。”
“可舍弟不是他们的目标,他们可能会先杀了舍弟。”卢诚之崩溃了:“小五他脾气不好,喜欢胡说八道……天啦,他才九岁。”
方威将卢诚之按在椅子上,声色俱厉:“卢公子,你精神太紧张了。令弟的事情,交给我和杜捕头处理。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,令叔心力交瘁,已经支撑不住了;令婶、二公子、四公子,都很需要你。你把这个喝了,睡一觉。”
方威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,倒了一颗,放入卢诚之口中,又倒了杯酒给他下药。
卢诚之吃下药后,安静了很多。
方威和杜春秋,将卢诚之扶到乃叔旁边,叔侄二人便都在长椅上安然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