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诚之“伤势”渐好,带了三个弟弟到全香楼喝酒。
卢诵之和卢让之闲不住,总往酒楼外面瞅。
“大哥,你快看,是信表哥,他倒在地上。”卢小五突然大叫起来,跑了出去。
“酒仙公子”王九信,喝得醉醺醺的,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,倒在酒楼的走廊上。
“信表哥,你醒醒。”
卢小四也跑了出去,小手推王九信的肩膀;王九信眼睛睁开,见是他们,笑了起来。
“诵之让之,是你们啊。表哥醉了,睡一会就好了。”
王九信似乎没什么精神,又闭上眼。
卢诚之跟了出来,见到王九信,冷冷地说道:“四弟,他睡一会就会醒了。你快进来。”
“不行不行,太阳会晒坏信表哥。”
卢诵之不肯,一定要把王九信弄醒。
卢诚之道:“叫阿明扶他到厨房洗个脸就好了。”
阿明扶走了王九信,卢家兄弟依旧归座。
“刚才那只醉猫,就是‘酒仙公子’王九信。听说他千杯不醉,看来是名不副实了。”有人说道。
“哎,你们不知道啊?他跟‘富贵公子’王济昀闹翻了,所以天天醉酒。这半个月来,他哪天不是醉倒在街上?”有人回道。
“难怪有人说,咱们洛阳城里,两位王公子是天生一对。吵架而已,就伤心成这样;说他们是兄弟,鬼才信呢。”
“哈哈哈,王济昀有了新欢谢芸飞,哪里还记得什么王九信?诸位,两个男人的事情,有什么好说的?要说就该说谢家的新媳妇,那女人才是风情万种啊。”
有人咳了几声,说道:“各位安静吃饭吧。这里有小孩和妇人呢,荤段子留着回家跟老婆说吧。”
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。
卢让之问道:“大哥,什么是荤段子?”
隔壁桌子的人纷纷屏息,想听这边怎么向一个九岁的孩子解释。
“就是坏人说坏话,小孩子不能听。”卢诚之解释。
“那好人说好话,是不是素段子?”卢让之知道“荤”的反义就是“素”,自以为是地又问。
两颗好奇的眼睛,望着哥哥。
卢诚之沉吟道:“这个嘛,大哥回家再给你解释;现在我们在吃东西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卢让之还想问。
阿明扶着王九信走了过来。
王九信脚步还是不稳,人却清醒了不少。
“卢兄弟,见到你无恙,我总算放心了。”
他说道“无恙”时,看到旁边的拐杖,脸色一变:“对不起,我喝多了,口不择言。改天我再登门请罪。”
说完转身就走。
卢小五不依,扯着王九信的袖子道:“表哥表哥,我们在乡下住,你来看我们啊……”
王九信似乎有点哽咽:“信表哥做错了事,不能去看你们。”
“信表哥,做错了事,认个错就行了。”卢诵之道:“我跟小五都很想你。”
“王世兄,他两人学了一套棍法,常嚷着要耍给你看。我们这几天会在城里住,世兄如果有时间,欢迎来玩。”卢诚之说道。
王九信的眼睛突然光,不再萎顿:“我会去的。”
脚下突然有了劲儿,不再需要人扶,挺胸离开了大堂。
“大哥,信表哥哭了,为什么啊?”
“大哥,你好像不怪王九信了?”训之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