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济昀怕被父母责骂,所以躲了起来。这么简单的事情,却要赖到我们卢家头上,他可真是心狠手辣!”
王秉田说道:“两位有什么话,不如都摊开来说。”
王敬南道:“如果济昀是躲起来,总有个地方啊?找了十天,就是只耗子,也找了出来!何况那么大一个人?
我家派三四百人出去;几个兄弟那边,也派了三四百人;族中子弟,有上百人去找。
另外,四天前,我悬赏一千两银子找他,又有多少人冲着赏金而去找?我如今也做了最坏的打算。”
王敬南留下泪来:“这个儿子不争气,整日间花天酒地胡作非为,我不是不知道。只是,他是家母的心肝肉!
家母八十多岁的人了,说是儿孙满堂,可十九个孙子孙女,就他一个人在身边!”
他突然朝卢子全跪下道:“卢贤弟,忝为世交,告诉我一个实话,济昀还在不在世?”
卢子全和王秉田都慌了神,忙要拉他起来。
王敬南不肯起来,哭道:“我王敬南造了什么孽,生出这样一个孽子!家母若因此而亡,我怎么去见王家的列祖列宗?卢贤弟,我求你,你也有高堂老母啊。”
这分明是说卢家杀了王济昀,卢子全急得也跪下了。
要知道,王敬南的年纪比卢子全大了十五六岁,可以算长辈了;如今他为了儿子,尽竟然向一个后辈下跪。
卢子全怎么受得起?
偏偏拉他不起,只有两人对跪了。
王秉田分别拉起二人,气道:“我是想叫二位来商量商量,你们倒是自己先有了成见!这还怎么谈?”
王秉田踱了几步,说道:“干脆,我来问,你们答。子全,你是我妹夫,我现在问你一句话,你若是说谎,咱们一刀两断!”
“你,知道王济昀在哪吗?”王秉田一字一句地问道。
“不知道,我也在找他。”卢子全气道,看了下王敬南,一咬牙,道:“敬南兄,如果我告诉你,诚之根本就没受伤。你说,我还有理由要济昀性命吗?”
王敬南、王秉田双双一愣。
王敬南拉了他的手,急道:“很多人看到诚之受伤,怎么会是假的?”
卢子全说道:“简单点说,有人花五百两银子,要买诚之的一条腿,请的这个人,是诚之的朋友;朋友告诉了诚之。为了诚之的安全,我让诚之诈伤。”
王敬南喃喃说道:“这么说,诚之确实没受伤了……那人有没有说,是济昀出钱的?”
“没有。敬南兄,我很抱歉。不管是不是济昀做的,我不能让他知道后,再请别人来对付我们诚之。”
王敬南瘫在椅子上,苦笑道:“你是对的。为人父母者,为了孩子,什么都会做啊。你连这个秘密都肯告诉我,我相信你没有找到济昀。只是,他到底到哪里去了?”
卢子全道:“有没有可能,是你们王家的人把他藏起来了?敬南兄多年在外,王家族人,只怕更听尊夫人的话吧?”
王敬南气道:“她敢!”
王秉田和卢子全都不说话。
王敬南喃喃自语:“为了儿子,做父母的,什么事都可能做出……什么事都可能。”
蓦然回过神来,笑道:“秉田兄,卢贤弟,不如,诚之诈伤的事情,就留在这间屋子吧;为了孩子的安全,如此最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