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没事,你大哥没事。你爹和二哥都在别墅那,娘现在带你们去看大哥,好不好?”卢二夫人说道。
毕竟是亲娘,说出来的话,不由得二小不信。
二小点头,呜呜咽咽地随了母亲出去。
卢子全听说两个小儿子居然到王家去拼命,哭笑不得。
当然,更多的是欣慰。
弟弟心切哥哥,这是手足情深;小小年纪就敢拼,这说明他们有胆识。
小小男子汉,有胆有情,做父亲的很自豪。
欣慰归欣慰,见了面,还是责怪他们胡闹。
“你们两个,打得过谁?小小年纪,到别人家里拼命,分明是去送死。下次别这么傻了。”
卢诵之十岁了,比弟弟能说。
他嘟着嘴道:“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,为了家人而死,就是重于泰山。”
王夫人带了两个儿子看过卢诚之后,便离开了。
卢小四和卢小五不肯回去,说要留在这里,保护大哥。
“大哥受伤了,我们要保护大哥。”
卢小四拍了拍肚子,笔直地站在门口;卢小五有样学样,也拍拍肚子,站在门口。
卢子全看着两个儿子,摇了摇头,走了。
算是同意他们留在别墅了。
父亲一走,两兄弟一蹦三丈;舞着枣木棍,在院子里追来追去。
卢诚之心里很内疚。
他不能把假装受伤的事告诉两个幼弟;童言无忌,两个小孩子藏不住秘密的;也没有告诉二弟训之,怕训之的神情瞒不住有心人。
据叔叔说,目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,所以,连二婶也被瞒在鼓里。
夜深人静,卢诚之却睡不着。
往常,他很怕卢小四和卢小五的纠缠;被两个小兄弟缠上,上天文、下地理,问个没玩;又打又闹,家里的东西,就没有他们打不坏的。
上房揭瓦,那更是常事:时不时地,两兄弟就要比谁爬得高。
下河捞鱼,那也司空见惯:卢家的荷花池,两兄弟经常故意扔东西下去,然后比谁先捞起来……
十来岁的男孩子,哪一个不淘气?哪一个不让父母兄长头疼?
可是今天,在卢诚之看来,两个小兄弟太惹人疼了;以往他们所有的淘气,在他的眼中,都变成了机灵可爱、活泼动人。
他悄悄地下了地,走到弟弟们床前,看着他们熟睡的脸,他脸上的笑意更浓。
即使是真的受伤,有这样的小兄弟保护,他也不会疼;何况,他根本就没受伤呢。
卢诚之诈伤以来,每天都待在卢氏别业里,不能出去。
可以说是“度日如年”。
明明腿没事,却还是要用纱布绑着,不能跳,不能走,能不难受?
何况还有三位兄弟,在家里烦他。
卢训之还好点,两兄弟下棋,看书,日子过得快;
小四小五就难伺候了,非要大哥陪他们钓鱼。
钓鱼本来是个乐事,可是坐在轮椅上,强忍着不动,一忍就是一个时辰,谁会喜欢?
于是,每当小四小五要去钓鱼的时候,他就装病,往床上一躺,说:“大哥要晕了!”
就让训之带着小四小五去钓鱼。
卢训之被二小闹得虎威。
“小五,坐下!不准说话!专心钓鱼。”
“小四,坐下!不准笑!不准吃东西!不准玩水!不准叫哥哥!”
卢诚之却换了一身庄稼人的衣服,把脸涂黑,也在他们旁边钓鱼。
那三个,居然没认出。
他在一边,翘着腿,哼着歌,看三兄弟斗嘴,其乐无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