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升道:“他并不知道我们的关系,所以才找了你戚师哥。现在还有一个问题,你如果找他算账,他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;万一他到时候找别人,你怎么防?”
戚凤山道:“洛阳及整个中州附近,都是洛阳王家的地盘。在中州地区和洛阳王家硬碰,你们卢家并不占上风。
不过,在明,他不敢对你怎么样;可如果他暗中对付你呢?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;他也可能同时请了别人……”
卢诚之终究年纪小,十七岁的人,什么也没经历过;出门、在家,都有人帮他打点好一切。
两位师兄说的话,都很有道理。
他泄气地坐在椅子上说:“总不能干等啊?杀了他,倒是一了百了。可我跟他,似乎又没那么大的仇恨……”
他嘲笑地说道:“我练武只是为了强身。要是锱铢必较,我就该跟他一样,养一大群打手。戚师哥,他有叫你取我性命吗?”
戚凤山摇头道:“要求取一条腿,不能多;也不能伤到性命。”
卢诚之气道:“算他有点人性!我也卸他一条腿好了!”
其实他也就说说而已。
王济昀有理由恨他,他没理由恨王济昀。
昨天王九信到卢府,说了谢家宴会的事情。
王九信对卢子全说:“姑父,谢小姐摆明了是喜欢诚之兄弟的。不信咱们打赌。”
这家伙动不动就爱打赌。
“富贵公子”王济昀与“隐园奇花”谢蓉蓉的婚事,对外说是推后了;可坊间却流传着谢蓉蓉喜欢的是卢诚之。
王济昀、谢蓉蓉、卢诚之,“八大名门”中三家。
人生在世,不如意事十之八九;所以普罗大众,要找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来八卦一下,给人生调色。
这种豪门恩怨,事不关己,正好酒后闲聊。
所以,洛阳城开了个“谢蓉蓉花落谁家”的赌局,王济昀的赔率,是卢诚之的两倍!
也就是连庄家也看好谢蓉蓉会嫁给卢诚之。
这种情况下,身为未婚夫的王济昀请人收拾卢诚之,也就情有可原了。
男人为了“情”字做出格的事情,都是值得原谅的。
卢诚之回家,把王济昀请人砍他一条腿的事,单独告诉了叔叔卢子全;又说“师哥说暂时不和王济昀摊牌,省得他又请了别人。”
有人要伤害自己的侄儿,这还了的!
“最近你少出去。除了阿明,我再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。”卢子全想了一下,说道。
卢诚之忙道“是”。
“按说,不管是洛阳还是京城,没有什么人敢招惹你的。”
卢子全分析道:“惹得起咱们卢家的人,都有些交情;王家的那些人,也不敢明着胡来;不相关的人,谁敢冒这风险?”
“戚师哥说,明枪易挡暗箭难防;王济昀烧坏了脑子,什么事也可能做!”
卢诚之在叔叔面前,百无禁忌。
虽然卢家诗礼传家的名门大宦,父亲总是教他仁义道德,要他处事为人不要锋芒太甚。
但他究竟是个十几岁的年轻人,修养不够,有时候会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叔叔,我在想,他请我戚师哥来砍我,我干脆假装被师哥砍伤了;然后,戚师哥逃走后,把王济昀逮住,要王济昀花十万八万两银子才放他……”
卢诚之有点兴奋,似乎看到王济昀被逮住了。
“胡闹!你几时学会绑架勒索了?”卢子全叱道:“一旦落案,你就是害你师哥的人。”
卢诚之咂咂舌头,不满地说道:“只许他害我,不许我害他。叔叔偏心别人家的孩子。”
卢子全笑道:“你这孩子。问题是,他有理由砍你,你没有理由砍他;是个男人,就忍受不了未婚妻喜欢别的男人!”
“说来说去,都是因为那位谢小姐!你记清楚了,不准再和她有任何瓜葛。”
卢子全提到谢家就带有明显的成见,“不过,诈伤这个主意不错。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诈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