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宴会本来就是为了谢蓉蓉和王济昀所设,想让他们二人多见见面,让蓉蓉看看王济昀是如何英勇、如何和蔼可亲……
如今女主不肯出面,那还有什么意思?
他埋怨妹妹丝毫不给他面子。只是众人面前,不好火。
谢芸飞看着王济昀道:“王世兄,小妹身体抱恙,实在是没法的事。”
王济昀讪讪地笑笑,没说什么。
七八位男士,只有他没有携眷——他有点恼火,为了谢蓉蓉,他连“四季花婢”也没带。
他对谢蓉蓉难以割舍。
一方面,谢蓉蓉是他家里给他订下的未婚妻,却以他“行为不检”为由要退婚,他认为是屈辱,咽不下这口气;
另一方面,他曾经见过谢蓉蓉的胴体。一个风流的男人,在见到谢小姐那种完美胴体后,怎会忘记?何况男人的天性是“得不到的是最好的。”
他赴会,素来带着是“春夏秋冬四季花婢”的;为了谢蓉蓉,他没带。
现在好了,别人都成双成对,独他形单影只。
王九信本来就好酒。今天他妻子艳压全场,分外高兴,更加值得喝一杯;不对,喝九杯。
夫妻俩一杯又一杯地喝,还真是一对“酒侣”。
王九信喝得有点高了,听到谢芸飞的话,哧道:“谢二兄,你让人告诉令妹,就说流卢诚之卢训之也来了。保证你妹妹会下来!”
举座哗然。
有人不信道:“哪有这种事情,病了就是病。卢诚之又不是太上老君的‘急急如律令’,一说就灵!”
王九信叫道:“咱们索性开个赌局。这边是谢小姐会来,那一边是谢小姐不会来;输的一方请喝酒,今天这次不算。”
众人正觉得斋看戏实在没什么意思,何况夫人们在场,平时那些玩笑也不能开了。
于是分成两边,一边说会来,一边说不会来。
谢芸飞又命人去请小姐。
过了一会,谢蓉蓉带了侍女蓉蓉,款步而来;给两位嫂子见了礼。
夏氏和李氏又介绍诸位少夫人给她认识。
谢蓉蓉分别见了礼,和嫂子们坐在一起。
她扫了一眼众公子,现卢诚之并不在;知道是哥哥扯谎,诓她下来。
事到临头,不能脾气,也不能一走了之,只有先陪着众人看戏再说。
一出戏很快就结束了。
王九信赢了赌局,兴高采烈地叫道:“明天,咱们到洛阳最好的酒家去!你们知道是哪里吗?汾阳楼!那里的酒,是我七叔公亲自酿的……一年只有三十坛,连我都没得喝……”
王九信出自太原王氏。太原王氏是名门大族,族中子弟众多,各有爱好和经营;酿酒也是其中一种。
王九信喝得实在太多了。
谢芸飞引着王济昀去见妹妹,笑道:“好妹妹,王世兄听说你病了,正想到影月阁去看你呢。”
王济昀笑道:“看到妹妹身体无恙,小兄略微放心了。妹妹若是觉得这戏太吵,咱们到附近走走如何?”
谢蓉蓉道:“多谢世兄关怀。小妹还想再看会戏。”
“妹妹喜欢看戏,小兄就不打搅了。”他神色泰然从容。
他知道何时该退,何时该进。
面对这位艳光四射的美丽女人,王济昀表示得颇为得体,甚至出色,丝毫没有流露出为色所迷的神情。
他本来就以“风流”自命,风流而不是下流。
他不以追求美女为耻。他认为男人向女人献殷勤,是习以为常的事情,被拒绝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。
只是所追求的女子,是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才出来,这让他很不是滋味。
他心中的醋意越来越浓。
“我倒要看看,你喜欢那小子什么!要是把他的脸毁了,手砍了,脚剁了,你还是喜欢他;我就认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