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丈还没回来。济昀兄对你似乎有些误会,你们慢慢谈。”王九信拉着卢训之离开了。
“哼!”王济昀狠狠地对着卢诚之“哼”了一声,挪了下屁股,似乎不屑与卢诚之交谈。
“王世兄找我有事?”卢诚之心知是谢姑娘离家的事,不好点破。
“你还在装蒜!你说说,你今天干了什么?拐带官宦之家的小姐,罪名不小!你敢不敢承认?”
王济昀像一头怒的豹子,横眉竖眼,双手握紧了拳头。
卢诚之说道:“我否认你的说法。我和舍弟去春游,无意中碰上了谢小姐。你要是不信,你可以去问谢家的人。”
“你这个孬种,敢做不敢认!你说,你没有和她事先约好?”
王济昀冷不丁右手一拳挥向卢诚之。
卢诚之忍无可忍,右手一伸,扣住了王济昀的手腕;脚下一绊,王济昀给摔倒地上了。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王济昀挣扎着站起,又是一拳挥过来:“不是你,她早就是我老婆了!我跟你没完!”
两人厮打在一起。
卢诚之在家时,跟了一位名武师学拳,他的拳头又狠又准;王济昀是个享乐惯的人,吃喝玩乐是专长,打人的事一向交给保镖做。
这次他来找卢诚之,保镖哪进得了卢府?只有挨打的份了。
卢诚之本来就对他不满,认为王济昀配不上谢蓉蓉,因此每一拳都揍在了他骨头上,痛得他咬牙切齿——卢诚之不知道这是他潜意识中的嫉妒,认为自己是打抱不平,替受害人教训渣男。
王九信和卢训之听到打架声音,跑了进来。
九信扶起受伤倒地的王济昀,劝道:“上门就是客,哪有客人和主人打起来的道理?”
卢训之年幼,见人和他大哥打架,不管谁赢谁输,都是对方的不对,他一头撞向二王。
王九信本来已经扶起了王济昀,这一撞,两个人倒在了一起。
“你这个坏蛋!到我家里来打我大哥,真是岂有此理!”
卢训之鸭公般的嗓音一喊,众人耳朵齐痒。他是一个正在变音的小少年,平时他一说话,众人就想捂耳朵;这一喊,都受不了了。
王九信扶着王济昀,悻悻地离开了。
当天晚上,“富贵公子”、“玉树公子”为情大打出手的消息传了出去,传得绘声绘色,有板有眼。
传出去的人,自然是王九信这个大喇叭了。
话说,这个世间,每个地方都会有一些有声势、威望的家族,这些家族累积一两世,便成了当地的“名门望族”——“一世”是三十年,三十年是一代人一生的精华岁月;每一个乡镇、县城、府城,都会有几个家族,在当地举足轻重。
如果某个家族能够保持两三世的声威不落,他们的族中子弟便会号称“寒家郡望某地”。
天下有成千上万的郡、县、乡,也就有成千上万的所谓“豪门世家”。这些名门世家,大多数是某一地的绅士名流,地位得到当地及邻近州县的承认;有些“名门世家”,他们在当地有人望、声望,在附近数个州县,都很有势力,这些就是区域性的“豪门世家”。
而最顶级的“名门”,是天下公认的,宇内同钦;这样的“顶级名门”,天下只有八家而已。
合称“二王二崔,裴李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