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劳驾,请问穆医生有没有在?”白艳匆忙地,带着满怀期待地问道。
茶房皱起眉:“穆医生?你是说小穆医生吧?小穆医生刚走呢,就刚才。穆老爷的话,他的施诊时间不在这个时段…”
不在,他不在吗…?
没再听茶房又说了什么,白艳皱起眉,又渐渐松开。她怔怔地道了谢,转身走回了酒楼。
“哎哟我的姑娘呀,你跑什么?可仔细崴了脚呀…”娘姨匆匆地跟上来说。
白艳只是往前走着。她一时想笑,又不由想哭。
可眨眨眼,并没有眼泪落下。
或许这是好事。
娘说了,一旦为一个男人落泪了,就再也脱不开身了。
娘亲为父亲熬干了所有眼泪,而她在这堂子里,已不知虚情假意地哭了多少。
这是好事,她的泪已经脏了,就莫要再去沾染了穆公子吧。
白艳怔怔地往前走着,推开眼前的门,再往前走,坐到了桌前。
直到一缕鲜香飘至鼻端,她才蓦地反应过来,自己已经走到了客人的包厢里。
她猛地站起身,担心自己已经太过失礼,但一转头,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。
娘姨不在,听差不在,更没有什么客人。布置清雅的厢房里,只有她一个人。
和满满当当一整桌的菜。
白艳不由皱起眉,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仍是没有现什么人,打开门一看,门口也是空无一人。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,她只得坐回了桌旁,静静等着。
为了不让心里太空,她便百无聊赖地打量起面前的饭食。
让她颇有些惊讶的,这些饭食分量很少,也并不像酒楼的菜色安排。一只攒心食盒如同花瓣一样自中心展开,五只小小的碗放在其中,却是个个不同。
不同于寻常的撇口、圆口碗型,也不是稍有创意的花瓣口型。这五只碗却是风筝、青蛙,小兔子之类的形状,形状各有其型,颜色也五彩斑斓。
内里盛着各色饭食,也是极鲜美的菜色:绿春笋,白豆腐,嫩蚕豆…颜色鲜亮,与碗碟相得益彰,看得人不由食指大动。
原本烦郁的心情不由被七彩的颜色冲淡许多,白艳忍不住轻轻拿起了食盒里的一只桃子形状的小碟。
这只“桃子”形状可爱,枝叶栩栩如生,深粉色的碗里盛着一种凝固如琼脂的淡粉色食物,上面妆点了白色的糖霜,想来应该是外国人吃的“布丁”。
凑到鼻尖嗅了嗅,一股桃子的甜蜜顿时包围鼻尖,不必吃进嘴里,那清甜的滋味仿佛就已经在舌尖滑过。
白艳刚要把蜜桃布丁放回去,突然才看到,食盒里原本放布丁的那一角,放了一张和碗的形状近似的砑花笺。
她的心中顿时漫出难以言喻的情绪,一种猜想渐渐成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