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着崭的白绸衬裙走进浴室,白艳脱掉身上湿黏的衣服,放出热水来,泡进浴缸。
水温稍有些烫,一点点蔓延过身体,让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。
在堂子里虽然也有浴室,但只能淋浴,还只有大先生有特权多洗一会儿,她已经很久没有泡过浴缸了。
简单地清洗后,白艳坐在浴缸里,蜷起身体,环抱住自己。
身体放松了,精神却永远无法放松。
她这样紧逼着要留在穆公子的房间里,穆公子不可能看不出来。
但他还是没有要她。
为什么?难道是他真的能够坐怀不乱,还是在欲擒故纵,耍小手段?
又或者…他其实还是嫌弃她?
长长地叹了口气,看着面前温腾的热气,白艳紧闭上眼,一点一点沉进了水里。
她讨厌雨天。
磅礴大雨击打在窗户上,乒乓作响。浴室里热气氤氲,恍惚间,她几乎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间阴沉的房间里。
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天,娘亲去世了。
那座久无人打理的小院处处散着破败的气息,泥浆从原本漂亮的池塘里溢出来,染脏了她的皮鞋。
那双皮鞋是学校做礼拜时穿的,她读的是教会学校,因为英语好,每次教堂有活动,都是她站在第一排,带着同学们唱歌。
她曾经那样喜欢这双鞋,可现在,她已经忘了皮鞋究竟是丢在何处。
是在她被卖给那个姓陈的阿婆的时候,还是在她逃跑的时候弄丢了?
她只记得自己匆忙地跑出那间廉价的婚房,路上的碎石划伤了她的脚。暴雨劈头盖脸打在她的身上,掩盖了她逃跑的踪迹。
灯光撒在浴缸里,水波粼粼。一道闪电猛地划过天空,惊雷震动着天空。白艳猛地从水中冒起来,水花四溅,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,茫然无措地瞪着眼。
又一个惊雷响起,她才梦醒似的一颤,急忙踏出浴缸,胡乱擦干身体,裹上衬裙,逃命似的跑出了浴室。
酒店准备的衬衫对于穆星来说实在有些大,洗完澡,她勉强穿上了衬衫,想了想,把裤子也穿上了。
以防万一吧。
头还没干,她正坐在沙上擦头,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。
以为是客房服务,穆星走过去打开门,门外却是白艳。
白艳似乎刚洗完澡。头还在滴着水,粼粼地泛着光,蛇似的披散在肩上。她只穿了一件吊带衬裙,白绸贴合着身体,一阵穿堂风过,白绸波动,隐隐约约勾勒出惊人的曲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