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晚头一次,傅琛低笑出声。
他长腿几步就跨到了她面前,弯腰与她双目直视,好像很满意此刻的效果:&1dquo;那你最近几日躲我做什么?”
&1dquo;我哪有躲你?”唐瑛吃吃笑了,并且学着姚娘的模样,作势要抚傅琛的脸——影部同僚疯狂吐槽,傅大人长了一张让人垂涎的脸,却清心寡欲的好像和尚,连片衣角都不肯让女施主们沾到,好像唯其如此,才不会玷污他心里供奉的佛祖。
她预想之中傅大人理应后退三步,躲开她的触碰,没想到谣言有误,傅大人竟然趋前一步,等于是把脸凑到了她手心里,男人温热的脸庞落到她手心里,倒吓的唐瑛朝后退去,忘了自己还坐在凳子上,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。
&1dquo;你你你&he11ip;&he11ip;”唐瑛被人揽着腰重扶正坐好在椅子上,简直不知道是该指责傅琛给自己找借口,她在脑海里迅翻捡出良家妇女受到侮辱的面具戴上来,率先倒打一耙,控诉傅大人的不检点:&1dquo;大人你怎么能这样呢?”
&1dquo;我哪样?不是你想摸吗?怕你腿脚不方便,我特意靠近一点。”
唐瑛真是服气了——若论脸皮的厚度,她跟傅大人还是有差距的。
&1dquo;大人还真是善解人意,属下谢谢大人厚爱了!”
她扶着桌子站了起来,往屏风后面走,没有什么东西能抵抗冬夜里泡个热水澡的欲*望,她今日又累又困,只想泡个热水澡处理完伤口,把自己埋进暖暖的被窝。
傅琛原本以为她还会推拒或者请他出去,没想到这人居然半点都不担心的转去了屏风后面,他隔着屏风说:&1dquo;里面的那一套衣服是我做还未上过身的。”
隔着屏风听到她衣服落地的声音,还有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&1dquo;知道了”,还有撩水的声音,他忽然觉得房间里有点热,好像木桶里的热气透过屏风直扑到他脸上,潮呼呼的闷。
抱她回房的时候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,等她洗干净好处理伤口,可是直等把人抱进来,听着她在屏风后面洗澡的声音,他心里不免又涌上了无数繁杂的念头,竟让他感觉呼吸都有点困难,直接拉开房门去院子里吹风。
安山与安茂两兄弟正站在院子里聊八卦,压低了声音探讨主子的私人生活:&1dquo;大人居然肯让别人用他的浴桶&he11ip;&he11ip;还抱回房,你说是什么关系?”
这还用说吗?
当哥的还是要适当展示自己的威严:&1dquo;你可别胡说。”然后互相对视,兄弟俩齐齐出低低的笑声,不防回头差点被吓跪。
——五步开外,被议论的傅大人正黑着脸杵在那里,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。
安山: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安茂:&1dquo;&he11ip;&he11ip;”
大人您倒是弄出点声响啊?
唐瑛小心避开伤口,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,露出了本来的面目,还因为泡过热水澡的原因,白皙的脸蛋上多了一点血色,她侧头拿布巾子吸头上的水,看起来总算有点闺秀的样子了。
不过谈论的话题却与闺秀无关。
&1dquo;姚姑姑不是大长公主府里出来的人吗?我怎么觉得她跟大长公主不对付。”
傅琛从再次踏进自己的卧房,就觉得哪哪都不对。
他目光看似随意实则蓄谋已久在她身上偷扫了好几次,只觉得洗干净的唐大小姐果然如姚娘所说,是个可造之才,想扮楚楚可怜问题,娇俏可人她应该也能做到,大家闺秀似乎也没什么难度&he11ip;&he11ip;让人简直不知道该如何相待。
&1dquo;你从哪感觉到的?”为了分散自己的注视力,免得视线不由自主就往她身上瞟,傅琛努力摆正态度,想要找回在禁骑司谈公事的疏淡冷漠,可是都宣布失败。
他怀疑唐大小姐今晚在洗澡水里丢了影部的勾魂香,才令他频频失神。
唐瑛已经在屏风后面处理了自己的伤口,傅大人想的很周到,药箱里细白布止血的药粉一应俱全,就放在旁边的架子上。
她本来也不准备把傅琛拖进来的,只是想着他在禁骑司年头够久,顺便打听点有用的消息而已:&1dquo;大长公主府里最近没少派人找我的麻烦,姚姑姑可是让我痛下杀手,不必客气的。”
想来她揍刘重等人之事被旁人告诉了姚姑姑,故而她才拿大长公主府里的人试炼她,顺便&he11ip;&he11ip;暗底里消耗大长公主的人手。
傅琛恍然大悟:&1dquo;你这一身的伤都是大长公主府里的人弄的?”
他早该想到了,大长公主不会轻易罢休,只听说她最近到处找人为桓延波求情,还以为无暇对付唐瑛,总要为独生子的事情奔忙完毕,才有功夫收拾唐瑛。
&1dquo;都伤到哪了?你腿伤的严重不?”傅琛关切的蹲下来,伸都伸出去要掀她的袍角了,又尴尬的缩了回去,低声问:&1dquo;方便给我瞧吗?”
唐瑛无所谓:&1dquo;都已经包起来了,其实也不严重,休息几日就好了。”
傅琛略一皱眉就想明白了:&1dquo;你最近神出鬼没,难道真的不是在刻意躲避我,而是被大长公主府里的人追杀?”
&1dquo;不然呢?”唐瑛忽抬头,琉璃般通透的眸子里透着笑意:&1dquo;大人又不是吃人的老虎,躲你做什么?我只是不想把麻烦带到府里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