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车厢里有谢锦海出来的啧啧惊奇声,福伯就笑了。
&1dquo;这些院子都是于老头方便出租建的,都是特意提前修整了宽的路面,这样入住的话,车厢里面的东西就不用来回搬运,给我们这些车把式省了不少事!”福伯给谢锦秀他们介绍着,让第一次进入这么大宅院的三人啧啧称奇。
进了一套院中小院,从大门驶入,等停稳了,谢锦秀就下来,就看着青砖绿瓦,院落收拾的很干净,按理说下雨天应该有不少打落下来的树叶,但是这个院落明明周围树木很多,院子里依旧整洁的很。
&1dquo;三间房舍,六个房间,正好你们自己分开住也是够的!”于老头进去主屋把房屋立面的灯点燃。
房子里面的各种卧具用具齐全,屋子里也干净清爽的很,主要在书桌上还有插着一支花,谢锦秀自己认不出来品种,但是看着房子清爽的很。
&1dquo;这里都是我孙女带着丫鬟帮着收拾的,每天都有用竹炭去去味道,所以你们放心,比客栈要干净很多!”
于老头说到孙女的时候,还有些自得的笑笑,这让福伯也跟着夸了几句,倒是收获了于老头菊花般的笑容。
房舍住宿加上晚餐早餐的食宿总共是一百五十文,这个价格和上次在桥头镇住宿差不多,但是环境要比那里舒适更多,谢锦秀自然欣喜的住了下来。
雨打枝叶,天光完全消失,夜色笼罩着小院,于老头带着个家仆,上了晚餐。
运河鲈鱼,清蒸,配上于老头自己做的调味料,温着两三斤的黄酒,再配上些时蔬小菜,几盘卤味,看着丰盛,又不会太过奢侈。
这鲈鱼一吃,倒是让谢锦秀觉着真的吃到了河鲜,虽然现代没有下过特别大的星级饭店,但是一些出名的小馆,私房菜,谢锦秀也是吃过一些,清蒸的鲈鱼这么好吃的,可是没有,至少现在没有嫩过在于老头这里吃的。
&1dquo;都说着运河鲈鱼有气运,祝小相公跃龙门,小老儿提前祝福小相公考试旗开得胜,再列榜!”于老头很会做人说话,直接带着一壶酒,填了几个菜过来,陪着福伯一起吃酒。
&1dquo;承于老爷吉言!”
谢锦秀抬手举杯道谢,也不知道为什么,他隐隐约约觉着这个于老头有些怪怪的,一点也不像是普通城镇的老头,富态的一点也不像是干过车把式,而福伯看样子也是有些,两个老头放到一起,尤其是退去了蓑衣的福伯,居然也是健硕的很,面红白,看起来倒像是游戏人间的老人家,要说像是什么,像是影视作品里的洪七公?
这般想着,再看两人吃菜喝酒,那感觉更是强烈。只是这个时候,连话本都不会这么写,遇着什么老爷爷。
所以本着食不言的原则,谢锦秀缓慢而优雅的吃着饭菜,看起来举止很有教养,这同时也叫于老头眼中闪过一抹亮光。
&1dquo;小相公,年岁几何?”于老头看着被将养的虽然还有点瘦弱,但已经有点唇红齿白的谢锦秀。
只是不等谢锦秀说,那边谢锦海就接了口。
&1dquo;于老爷,我家三弟虚十二,听他家先生说,上次县试算是第二小的,但是还拿了个案。”谢锦海喝了温着的酒,话匣子就打开了,然后慢慢的嘴巴就像是没有了把门,拔秧苗,换水田,立水车,修大坝,一点一滴的就说了出来,带着浓浓的自豪感。
&1dquo;奥奥,原来我们于家村那边竖起来的谢家水车,就是你家里生产出来的?真是了不得,了不得啊!来,满饮这杯。”于老头点点头,又给谢锦海填了酒,酒喝欢实了的谢锦海一点也没有防备的把自家三弟卖了个一干二净。
&1dquo;真是美好少年郎,也不知道往后能得哪家的芳草!”福伯在旁边看着谢锦秀,就感叹了一下。
谢锦秀不知道为什么,听了这话他就是手一抖,酒水就撒了出来,虽然说因为穿越过来年纪小,加上病弱了几天,让他知道了生命不易,格外的适应的快,但是陡然间提及芳草,娶妻,谢锦秀觉着自己还是有点怂怂的,也许之前因为考试的关系,让他忽视了。
&1dquo;这个不知道啊,我爹娘说等三弟过了乡试,得了功名再议亲!”谢锦海突然开口,就让谢锦秀更是呛着了,自己乡试顶多就是明年,十三岁议亲,不是残害未成年人么?
&1dquo;是该如此,是该如此,议亲后三年再成亲,到时可能就是双喜临门了!”于老头捻着胡须,赞同着。
&1dquo;我志在举业,会试不过,不欲成家!”谢锦秀的小脸满是严肃,而他的话更是让满屋子的人惊着了也笑着了。
&1dquo;三儿,别说笑,这事不可胡说,哪里能够任由你这样,无子可是不孝,爷爷他,”只是说了个爷爷,谢锦海就卡了卡,想想他们的爷爷,一生都没有进一步,谢锦秀要是这个样子,那不是孤苦一生的节奏?
&1dquo;哈哈,年轻人有志气!好啊!真好。”于老头,倒着酒,反而赞赏的看着谢锦秀,越看越是喜爱,真是可惜了,要是自家孙女没有定亲就好了。
谢锦秀心中一顿,知道不成亲在这里肯定是离经叛道,而且这里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自己不可能不管不顾的由着性子,想想未来将会有一个先成亲后恋爱的妻子,他有些头皮一紧,但是让他去和整个当今世俗抗争,他也没有这个想法,只希望寄希望于时间**,习惯自然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