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鸣泽知道他指的是这一个月自己都没有出现。
「大概吧。」他想了想道，「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在想什么。」
路明非挠了挠头：「你是不是觉得我骗了你？」
「难道不是吗？」路鸣泽狠狠咬了口包子。
「怎么会呢，我们从来没骗过你，就像你没骗过我们一样。」路明非真诚道，又递上柠檬水，嘘寒问暖道，「来喝口水，千万别噎着了。」
路鸣泽幽幽道：「那那份力量是怎么回事？」
「哪份力量？」路明非状似不解道。
「其实我后来隐隐猜到了。」路鸣泽轻声道，「配合那女人回朔的时间，我还在想，下一秒你是不是就要突然出现，告诉我不需要牺牲自己，那时候我很矛盾，既害怕你出现，又期待着你出现……」
路明非安慰道：「没事，也就是晚了点，效果还是一样的，都怪那家伙恶味，想知道你想象中的世界是怎么样的，迁就他下吧。」
「所以，那份力量是什么情况？你们是怎么逃过与她的誓约的？」路鸣泽幽幽道，「又是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这一步的，当年吗？」
那女人作为星球意志的聚合体，掌握的力量本源与元素海并不相干，只与这座星球的底层规则有关，某种意义上，元素海对底层规则的干涉，还变相削弱了她的力量。
以她为核心的誓约，即使是得到路明非权柄的路鸣泽，也无法否决。
「你不会觉得这份力量和我有关吧？」路明非后仰，震惊叫屈道，「冤枉啊，我的力量在那晚上就全给你了啊！」
路鸣泽罕见目色不善，这家伙居然还藏着掖着。
「誓约什么的。」路明非砸吧砸吧嘴，「路明非答应的事，和高之君有什么关系呢？」
他看着路鸣泽渐渐呆滞，然后失神的双眸，笑着揉了揉他的头，一把夹过他的脖子，低声道：
「我和他还是有些差别的，至于他为什么要分割一个自己，其实还是和你有关，你说你是这世上最爱我们的，但我们又何尝不是最爱你的呢？和你想的恰恰相反，他不是因为要舍弃过去，渴望的人生才分割出了我，而是因为他无法想象你在这座没有我们的世界中该如何生存……」
「嗯……有点肉麻。」
路明非打了个哆嗦，低声都囔道：「有些事情你要学会往好的方想，也不要指望他会主动告诉你，算了，你们俩自己聊吧，我就不充当传话筒了。」
路鸣泽身躯一震，难以置信望着路明非。
路明非眨眨眼：「恭喜你，在下次那枚「恺撒之星」路过球前，你在这座世界上就有两个哥哥了。」
「不用感谢我，我琢磨着作为你的亲哥之一，也得为你做些什么，就想办法把他拉回来了。高之君的权柄，路明非也能拿来用一用，好在当时他走的还不远，我也找了小亚同学帮忙。」
「至于怎么说服他的，这得感谢乌洛波洛斯留下的资料，那些资料启了我。」
「既然「恺撒之星」不止一次路过球，那就证明它不是非周期彗星，它有着完整的闭环轨道，与其遵循血缘记忆中模湖的道路上路，不如到时候搭个顺风车，省时省力。」
「嗯，在那疯女人留下的资料中，她还有另一个大胆的猜测。」
「她说「恺撒之星」的路过未必是偶然，至少这颗彗星足够奇特，并且与元素海的力量存在莫大渊源，也许在星空彼岸的那一端，同样有人在试图找到失落在球上的那位最初造物主，这枚彗星就是他们放出来的类似路标的东西……」
「而这也意味着在深空的某一处，有人一直在等她回家。」
路明非仰头眺望湛蓝空，眯着眼，仿佛看
到了空背后深邃漆黑的宇宙。
他轻声喃喃着：「我大概能明白那艾德乔问我什么是无价之物了，也明白了扎根于血脉的孤独的来源。」
路鸣泽怔然无言，他沉浸在哥哥透露出的巨大信息中，一时间陷入了失神中，以致于路明非是何时离开的都不知晓。
而在路明非起身悄然离去后，另一人神色平澹走坐在了他先前坐的位置。
等到路鸣泽回过神，才现身边换了个人，似乎这么说也不准确，因为这两家伙非要说得话也就是一个人。
可他却没法以面对路明非的态度，来面对身边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