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边还回荡着柳的话,再看那兰,这群小子可真损呐。
孔大的胖脸一时青青白白,他就放心的太早,就知道这群小子不会给他安生!大挺广众之下,还都是一群有头有脸的生意伙伴,孔大被气到头都眩晕了。
方希文从柳手中拿过那盆兰,往方大前面怼了怼:&1dquo;孔老板是不喜欢吗?”
第6章
孔大此人颇有种能唾面自干的本事,他并没有失态太久,重又恢复了笑来,接过那盆闹哄哄的兰,挤出了一句:&1dquo;方少有心了。”
方希文笑容变大,视线从孔大的脸上缓缓又扫到了那盆兰花上,无耻道:&1dquo;不用客气,我也是看它衬你。”
他们包下的这家不小的酒店餐厅里一时针落可闻,气氛诡异,好一会儿才有人打破沉寂道:&1dquo;喝酒喝酒,老孔这道点心味道不错,我能不能带走,你弟妹爱吃这个味儿。”
孔大又重归笑容满面,招呼道:&1dquo;当然可以,我去吩咐厨房现给你做两份,给弟妹多带点儿。”
这才气氛又重活跃起来。
可却有人心中嘀咕方家大少可真牛真损,就这么当众给孔大扮个没脸,孔大也够能忍的!
不过方家大少是怎么找来的那样的兰花,怎么可以长成那样?咳,老孔这人吧,是圆滑谄媚了些,有时候气头上,私下里他们也会脱口而出一句&1dquo;孔公公”。
可哪有这么当面打人打脸的。
你别说,那盆花也够魔性的,有人斜眼又往那盆兰看去,总觉得其中一朵白胖眯眼的兰花乍一看还真能看出老孔的影子来着。
这么说的话,人家方家大少还真的有心了,找这么一盆兰来损人没少费功夫吧?
宴会上的人虽打着圆场,扯着别的话题,嘴里也吃着酒菜,好像那菜多好吃似的,但那小眼神却一个一个地往那盆兰那儿飘。
一顿饭吃完,临走的时候方希文这家伙还生怕孔大没被刺激够,还故意走到人家面前嘱咐了一句:&1dquo;这盆兰好好养,这花能开上许久,卖它的人说了这盆兰一年能开两次,一次开五个月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骗我,孔老板帮我看看,若是骗我,我去找他。”
那岂不是一年要开十个月?孔大白胖的脸青,这次对着这兔崽子实在笑不出了。
方希文他们一群人呼啦啦扬长而去,刚一出门,柳便笑出了声,道:&1dquo;这次的饭吃着可真有意思,方哥,老孔的脸色可太好玩了!”
方希文得意地哼了一声,也觉得孔大忍耐的脸色这次看了个够本,看了个舒畅。
有人道:&1dquo;孔公公不愧是孔公公,这忍耐力无人可比。”
方希文对此鄙夷又不屑,若是那没卵。蛋的男人能硬气一点,他倒还能对他看得上眼些,一个男人怎么能没骨头到这种地步?
而在所有人都离场之后,孔大便没了笑,拉了脸,只要是个人谁还能当真没皮没脸了,况且他现在大小还是个人物,又是当着那么多合作商的面,被人这样当面嘲讽!
孔大憋着气道:&1dquo;这个兔崽子,若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儿&he11ip;&he11ip;”
方希文他们的那些订单还不至于让老孔唾面自干到这种地步,但是他不得不顾着方希文后面的方老爷子,特别是在这个两家联姻的紧要关头,方希文并不想节外生枝传到方老爷子耳朵里头,这才吞钉子似的忍了下来。
孔大的助手小心问孔大道:&1dquo;老板,这盆花您看是放哪儿去?”
孔大看一眼就觉得眼头疼,他道:&1dquo;扔走!”
但是刚气着说完,他就又理智回归改了口:&1dquo;算了,找个地方养着吧。”别那兔崽子再闹事,去老爷子面前搬弄是非,借题挥去,保险起见还是扔到一个他眼不见心不烦的角落里养着去吧。
在助手抱起那花要走的时候,孔大鼻子一动,忽然又将人给叫住了:&1dquo;你等等。”
孔大长着一个葱头鼻,说实话在他那白胖脸上还挺不好看的,但是别看人家鼻子不好看,但是却比谁都灵敏。
他鼻子又动了动,伸手从助手那将那盆兰给抱了过来,他的鼻子又对那盆兰花凑近了些,这次他的注意力没有再放到那辣眼诛心的兰花长相上,而是细细嗅闻。
没有错,虽然很淡,但是极好闻的一种气味!
孔大形容不出来,但是好闻到什么程度呢,孔大深嗅了几口之后,甚至有一种头脑一清,耳清目明了的感觉。
过了一会儿,孔大鬼使神差地对助手道:&1dquo;就养我办公室里吧。”
而且说完这话的孔大还没假人之手,而是亲自抱着那盆兰,回了办公室。
当助手又一次抱着文件去孔大的办公室去找他的时候,便在他们老板的办公桌上又看到了那盆似是在讽刺他们老板的花,虽然他们老板用一个隔板将自己的视线和那花隔开了,但是也让助手相当佩服他们老板——
这就是所谓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,必先苦其心志,又或者是卧薪尝胆,苦心人天不负,怪不得老板能是老板呢,这种功力不是他等凡人能达到的。
。
这个时候,顾木已经回到了渭县花店,他那店本来就没什么顾客,关门了两日无事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