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若锦点头附和:“妈说得是,那补些啥呢?”
林母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跟人换好的棉花票,“我想去给老三弹床8斤的棉花。京市比这还冷,她又没带棉被去,到了学校还不知道怎么受冻呢。”
林若锦不是很赞同,“妈,学校里男女是分开住的,你这棉被厚是厚,可他俩却有一个人用不到。我看这样吧,我再添几斤棉花,把它们弹成两床六斤的棉花,他俩一人用一床,成不?”
“好好,那就这样。”林母非常满意。
林若锦看向林若绣,“老二,你打算送什么呢?”
林若绣面色不大好,吞吐道:“大姐,我这才生了两个娃,又只有立强一个人上班,拿不出来啊。”
林母撇开脸,嘴角下垂着,很不高兴。
一直都知道老二自私,但姐妹结婚,啥也不出,哪有这样的?
况且老二手里还拎着老三送的东西呢,就只进不出?真的是气死个人!
林母是那种有气也憋着不肯说的人,但林若锦不是,她质问道:“那你就打算啥也不送?你看看你手边这一堆东西,你好意思拿不?”
林若绣嚅嚅嘴,心想我又没强迫她送,她也强迫我送她啊。
林若锦又道:“去年你结婚,老三千里迢迢的都寄了二十块钱来,她那时还是个插队的农民,能有什么收入?林老二,做人不能太自私了。”
后面这半句加重了语气,透着一股警告意味。
林若绣知道自己再不表态,肯定会惹怒大姐和亲妈的,那以后想占便宜可就难了,便不情不愿的说:“那我给三妹做被套吧,就给你们弹的棉被做。”
她和郑立强都是纺织厂老员工,逢年过节厂里的最多就是布了,所以家里还有好多呢,用来做被套倒是能省不少钱。
林若锦勉强满意。
林若绣不敢继续待下去,万一大姐和她妈还想给老三送点啥,又要拉上她咋办?
“那我先回去做被套了。是咱家现在用的这个尺寸吧?”
林若锦也能猜到几分妹妹的心思,随意的“嗯”了一声。
得到回复,林若绣立马拎起袋子离开。
回到家,心里还有些烦躁,但答应了的事不得不做,找出那些布料,因为颜色款式不一致,还得去找邻居换布。布都换成统一的了,又去找邻居借了缝纫机来做被套。
心里头不痛快,脚上就用了力,使劲的踩,噔噔蹬的声音听多了也觉得悦耳,时间一久她还真沉浸在做被套这件事里,忘却了心中的不快。
她的猜测也不错,林大姐和林母还打算送些别的。
林母收到电报时就给三女儿织了毛衣,是根据去年寄过来的照片上估算的尺寸,昨晚抱了抱女儿,现尺寸大了,连夜又收了几针,这下才能合身。但女婿的就来不及织了,所以她打算去给女婿买点啥。
母女俩来到百货大楼,林母给陈爱学选了个狗皮帽子。听说京市那边三月还下雪呢,她又觉得男人头短头上就不暖和,而狗皮帽子两边还有系带能把耳朵护住。这个价钱她也承受得住。
林若锦则是买了两只钢。
此时的林若绣也在附近。
她刚走出林家时被几个大爷大妈招呼着留下了,大约是知晓她和陈爱学考的大学比较好,问了许多怎么考上大学的问题。说了好一会儿,他们才肯放过她。
摆脱大爷大妈们后,林若云就带着陈爱学去记忆里的一条街,这儿基本是卖吃的。
鲁地的阿胶很有名,是滋补身体的好东西,两人买了不少,打算到了京市给老家寄一些回去,
除此外,平阴玫瑰也小有名气,用玫瑰花做成的梨丸子色泽鲜艳、香脆可口,是“林若云”小时候特别馋的东西,只有过年才吃到,这会儿夫妻俩就买了一些来尝尝。确实很美味,也想多买点寄回去,又担心时间过长路上就坏了,可家里的老人啊节俭得很,宁可吃了这坏东西也不愿意浪费,所以他俩决定不买了,万一吃坏身体就得不偿失。
梨丸子不能寄,但玫瑰酒可以寄,它喝起来有一股香甜的味道,不像粮食酒那样辛辣,据说长期喝还能滋阴补肾、健脾益胃,早年的时候拿过巴拿马展览会奖章。夫妻俩就买了两坛,还有一盒玫瑰花茶。
糖酥火烧也是一道名小吃,酥香焦脆,甜而不腻,但同样不适合长途寄送,只能让他俩过过嘴瘾。
两人又买了一些核桃,都说以形补形,希望吃些干果可以让家里的小孩子更聪明些。
给家里的人买完了,娘家的外侄儿也不能落下。
昨天林若云就留心记了向红星向前进的鞋码,今天她打算给外侄买皮鞋,考虑到小孩子皮肤嫩、又长得快,她便选了里头带绒毛的皮鞋,这样防水又保暖还不伤脚。鞋码特意选了大一点的,这个不碍事,多垫一层鞋垫,袜子厚一点,就不影响走路。
二姐家的那对双胞胎,才半岁,就去银楼选了一对银手镯,挂着两个铃铛,叮铃铃很好听。
这一趟就把夫妻俩带的钱花了个七七八八,剩下的不敢再买了。
晚上二人带着礼物来到大姐家里,里头很是热闹,原来大姐夫的爹妈也来了,说是要来看重点大学的学生。
不仅人来了,还带了礼物,一个保温热水瓶。
虽说大姐夫家里条件一直不错,但能给儿媳妇的妹妹送这样的重礼,那确实是很看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