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休一个小时,时间不长,两个人就在楼下花圃边坐着说话。
陈爱学在厂子里天天都是挖煤,除了腰酸背痛没啥鲜事,他又不想诉苦让媳妇儿担心,于是大半时间都是在听媳妇儿说。
林若云简单的提了一下娘家的事和她受张秀芝离婚、徐老点拨,冲动之下给报社投了稿子。
拍照片这事陈爱学是感兴的,不过他现在这副鬼样子是不敢去拍的,胡子拉碴、头又长又乱,看上去像极了流浪汉,哪敢拍下来寄给岳母她们?所以这事得缓缓,起码得让他打理好才行。
至于后一件事,他听出媳妇儿话里的担忧,便鼓励道:“肯定能过稿的。徐老可是大学教授,他都说好,还亲自给你把关检查,怎么可能不过呢?”
“你对我倒是有信心。”
“那必须的!”陈爱学决定帮她转移注意力,“媳妇你要是过稿挣了钱,是不是得买点什么庆贺一下啊?”
林若云点点头,“买啥呢?”
夫妻俩开始琢磨着怎么花钱。
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一晃就到了上班时间,两人不得不分别。
分开时,陈爱学嘱咐她:“媳妇儿,我大后天上午就放假了,你记得来城里接我。”
林若云说他矫情,不过也笑着答应了。
离开煤厂之前,林若云还是去找陈抗美借自行车了,天黑倒是不怕,晚上有月亮、路也熟悉。
陈抗美对这个弟媳印象本就不错,自家暂时也不用车,就借给她了了。
***
林若云骑着车到棉花店时,师傅正在弹棉花,屋子里到处都是飘起来的棉絮,一不小心就会吸入嘴巴里,难怪要戴口罩呢。
她就在门口耐心的等着,以为还要等上好一阵,没想到这一床弹好,师傅用线捆上,就抱起它走过来。
“师傅,这是我的?”
师傅点点头,“你的小、费不了多少时间,就先弹了。”
“那多谢师傅您了。”
林若云喜出望外,准备再掏几颗糖果答谢,对方立马套上口罩,婉拒:“我还要弹别的棉花,不留你了。”
好吧,林若云默默收回手,转身把棉被老老实实的捆在后座上,骑着回去。
回去时还是要经过车站,这回她又看见了往常那卖吃食的大婶,这一回对方卖的两样东西,烤红薯和冰糖葫芦。
红薯也就罢了,她自个几乎天天吃,有些腻味,倒是那红彤彤、亮晶晶的冰糖葫芦叫她有些馋。
她骑过去,问大婶怎么卖。
“一毛钱一串,妹子你要几串啊?”
林若云算了算,她自个一串,家里侄子侄女一串,不对,不能这么算,干脆大哥二哥爹娘一家一串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