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有人说危险人物在眼皮子底下搁着最好,一眼看不见,就不知道是不是又在算计谋划什么了。
她这么一走神,小顺已经念完头一个了。旁边听的人,有的露出思索的表情,有的一脸迷茫——大概是根本没有听懂。
五言四句,写的确实是大白话。
潮生心里暗暗佩服四皇子。
读书的人出个灯谜那是很简单,但是通常那些人都把这变成了一种文字游戏,而非白话,一般人根本看不懂谜面,更不要说能猜出谜底了。
四皇子倒是挺懂得雅俗共赏,与众同乐。
既懂得端起皇子架子,又懂得放下清高身段——
这样的孩子有前途啊。
将来旁的不说,起码应该能混个什么贤王之类的吧?
有人央告小顺再念一遍,此言一出,众人纷纷应和。
小顺果然不愧叫了这个名字,果然十分顺从民意地又念了一回。
有人猜:“是不是掸子?”
旁边有人笑他:“你天天和掸子抹布打交道,就觉得是掸子了——殿下说不定都不知道掸子这东西做什么用的,怎么会用掸子这样的贱物出灯谜呢?”
先前那人不服气:“那你说是什么?”
“我猜是……”他忽然住了口:“我不告诉你。”
乱哄哄的,倒是挺乐呵。
四皇子笑吟吟地坐在屋里听着。
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猜对,四皇子果然不食言,命人将一个荷包给他。接了荷包的小宦官喜出望外,连忙跪下谢赏,四皇子摇头说:“平时就得谢,这回就不用。这是你自己凭本事猜中了灯谜挣的。”
小顺又帮着念了第二个灯谜,如此一个一个的猜下去,除了有两个众人集思广议也没猜出来之外,其他的全都猜出来了。走马灯还在廊下缓缓的旋转,两个灯谜挂在上头,轮番的从眼前闪过去。
四皇子吩咐人要把灯取下来:“都猜不出来了?可惜了,过几日我带去学馆给他们猜去。”
“不如让朕来猜一猜?”
呼啦啦院子里的人跪了一地,四皇子从屋中迎出来,一撩袍襟正要下跪,皇帝已经伸手挽住他:“你倒是很会取乐,这是在猜灯谜?”
四皇子刚才的轻松笑谑都已经不见踪影,正正经经地回答:“禀父皇,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,写的都是一些粗浅东西。”
皇帝饶有兴致地抬起头来看那走马灯:“朕还说今年没看着什么灯谜,上元节过得无,倒是在你这儿看到了。唔,写得不错,都是你自己想的?”
“是,都是一些屋里、院子里就有的小玩意儿。”
院子里其他人退了下去,小顺与小肃已经知机的搬来一张椅子,皇帝坐了下来,把走马灯上剩的两谜语都看过了,却没有说自己猜出猜不出,拈了拈胡子,忽然说:“你二哥这几天在做什么?”
不等四皇子回答,皇帝又说:“命人去把他也叫过来瞧瞧,看他猜不猜得出。”
咦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