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义父!”
堕域毒室的石门猛的打开又立即闭合,随即走上前来的血祭向正上台阶上背对着身的堕域行着礼。
“事情办好了?”
台阶上的堕域冷冷的问着他,却并未转过身。
“是!”
血祭应着,只继言,“墨御酌将他们安排在了无念司!”
“哼!倒也不意外!”
听着阶上堕域的这话,血祭继而又试探性的开口问着,“义父,祭儿有意一疑!”
“你是想问我为何要把他们送去墨御酌的无为司?”
“是!”
血祭说着点下了头,随即又道着,“义父明知墨御酌对您或有二心,为何还在此时将纪景行二人送到他面前?”
听着身下血祭言说的这番话,堕域却一副毫未听进去的样子,只冷冷的声音反问着他,“先说说,此次离司和谈你都探出了什么?”
面对着正上血祭突然抛来的这句毫无波澜的问话,血祭先是一愣,随即便也只得稍低着头回着,“祭儿一路试探,他二人所言所行,离开誉城的情形路线,甚至各种不同的立场态度皆无可疑。”
“这么说,他们真的只是为了那群弟子而来!”
台阶上的堕域仍稍带着怀疑的说着这话,随即又只一副厉色威压的语气继问着,“为父记得,你不是一向对此二人另有看法吗?”
“是!”
听着堕域的这问,让阶下那血祭又稍点了个头,“回司途中,祭儿曾见纪无殊随行带的箱子中,有两箱上置有复杂机关,其箱极重,寻常之法无法解开!誉城阡尘阁极擅机关,故此,祭儿推断…那箱内恐另藏玄机!”说着,血祭便回想起在枉生湖画舫上他见那箱子的情形。
随即又接着继言,“另外,七劫方才言,纪无殊曾侧面向他探听义父之事,随后遮掩。他二人一向非等闲之人,故祭儿以为,此番纪景行同纪无殊举动,看起来确实是经过一番权衡,自知以靖山现下之况,靠捣毁分坛服众无望,铤而走险与令司交易!但实则…则是想以自己做饵,一面借令司之手肃清正盟诸派,另一面…欲以他二人,毁我令司根本!”
一下听着血祭的这番话,让此时阶上的堕域忍不住奸邪的笑了两声,那笑中带着不屑轻蔑与得意。
接着,他转过身来,看着眼前的血祭,好一番的兴致的道着,“祭儿,你可知为何你入司多年,为父却从未教授你毒理,甚至,就连一种专司毒药都未予你?”
“祭儿明白,义父是有意历练!”
听得阶下血祭这话,堕域便一声让人闻之脊背凉的冷笑着,“你说的对!也不对!比起可以随意拿捏的丧胆摄魂,为父,…更喜欢工于心计算计的聪明人!比如…你!”
他这话说着,又紧紧的盯着眼下的血祭接而继言,“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,这令司里的阴暗,算计,令司外的接连乱象,你都做的很好!这说明,为父当年没有看错人,你…就是为令司而生!”
此时只静闻着阶上堕域这番引以得意的话,身下站着的那血祭低着头向堕域行着礼,而他那低下的眼神中却透着丝隐忍的怒意,又不得不装做淡定的开口言着,“祭儿…多谢义父栽培,此恩余生必以肝胆相报!”
“你要报的不是我!”
堕域的这话立马接上,便又缓缓走下台阶,“聪明的也不止你一个,靖山的那两个小子,无为司的那只看上去懦弱的病猫,可都是你的对手!”
此时看着走到面前的堕域,血祭只点着头应下,一副不敢违背的样子,“祭儿明白!”
而同样瞧着自己面前的血祭,堕域俨然一副阴邪严肃的声音道着:“祭儿,你可要仔细盯着无为司的一举一动,莫辜负为父…一番用意!你要记住,只要你能,莫说为父这大长老之位,便是日后令司的司君之位…也都可以是你的!”
这时闻得堕域直勾勾盯着自己道来的这话,血祭只是又点下了头。
而看着他的这副样子,堕域便又径直从他身旁走过,“近日正值为父炼毒的关键时刻,这毒室外的一切事物便全交由你处理,利用好此次和谈的事情!之前的计划…也都可以慢慢进展了!在本座毒人大成前,莫要打草惊蛇,也绝不容许有一丝意外!”
听着由身后而过的堕域这番势在必得的话语,血祭只立马应了下来,“是!义父放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