誉城热闹起来的集市上,景殊二人并排走着,身后则紧跟着两列小厮,一眼望去,倒显得好大一番排场。
而再仔细看去,其后两名的伙计穿着衣衫却与再后的四小厮不同,看着眼熟倒也不似寻常伙计衣衫。
这时,走在前面的景行稍注意着身后的一众伙计,随即又收回稍稍侧后的眼神,他看着身旁一脸春风得意的纪无殊,只浅浅问着,“这些小厮似不全是城主府的人?”
“是啊!”
无殊听着一口应下,随即又将目光浅浅的移向身旁的景行,一边走着,一边继言,“原本今日是打算去一味斋给新售的糕点捧个场!毕竟人家也递了帖,前些日子又没赶上,可怎料一出门好巧不巧的又撞上了袖云坊的人!”
纪无殊的这话说着,又将眼神往后移着,他看着身后那两个袖云坊的伙计,随即又将头转了回来,稍叹了口气,做得一脸忧虑的样子道着,“如今呀!就像那要被押上砧板上的鱼肉…任人宰割喽!”
此时闻着纪无殊的这话,景行倒显的一脸不解,只问着身旁的无殊,“之前城主府征询时,也曾提到袖云坊,这红姨究竟是何人?”
听着景行这话,无殊朝他看了一眼,随即又言道:“她呀!…袖云坊坊主,名下各处铺子资产论以百计,为人精明,人脉甚广。算得上是七叔公的红颜知己,同七叔公一样,心向自由,最喜游历!原是中境一大族世家庶女,后因家族联姻被迫嫁去了异邦,再后来夫家出了意外,归来中境却遭族亲觊觎夫家资产,于是便带着夫家那雄厚的财力为自己争来了一方净土!
……也是那时,七叔公介绍我同她相识,可以说她是助我打通与异邦各地行商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人。而这誉城,是我开始也算是她重生的地方!”
无殊一番感慨的说着,身旁的景行听着只问,“既是此番,上次小厮传话时,言及守诺又是如何?”
一听景行提起这话,无殊便一脸的不自在,只又缓缓道着:“还不是当年提的无理要求!当年行商,为让她助我,便应下了大话,若誉城得荣,凡她袖云坊衣物,城主府一应主事,掌柜每季必订一批。而我和外公则每季必亲往袖云坊用最上等的衣料,最贵的丝线以及最优的绣娘量身定制成衣各五。待新衣制好,我这个少城主还得年年季季的选出一日,穿上她袖云坊的衣衫,走街串巷的为她袖云坊的制衣技艺广为宣传!”
无殊一边说着,一边颇为不满的将心中的憋屈尽呈于脸上。
而闻着此话,身旁的纪景行却也思量着这红姨,只言,“一介女子行商,能有如此商思,倒也不可多得!”
一听着纪景行这话,无殊倒一脸的不赞同,便立即接言着,“什么不可多得!像这般难应付的女子,要么…离得远远的,只可远观;要么…就得想方设法的把她变成一家人!”
听着无殊这番似心有所得的话,纪景行又侧过头来问他,“此言何意?”
而一瞧着景行这副不开窍的榆木模样,无殊只稍撇了撇一边的嘴角,随即一副欲干坏事的模样,凑近景行小声说着,“你想呀!红姨和七叔公交情匪浅,相识数十年。一个未娶,一个未再嫁,倘若把他们凑成一对儿,那红姨就成了我叔婆,那她肯定就不会从自家人身上捞油水了,说不定他们以后要再四处游历,那这百余铺子可就交给我打理了!”
纪无殊言说着这话,便一脸止不住的笑意。
而这时的景行闻着却只立即打断了他,肃色道着:“不可胡言!”话罢,他立马快步往前走着。
“诶!”
无殊一脸疑惑还立在原地,他看着眼前步伐渐快景行的身影,又扭过头看着身后一众小厮,只见那袖云坊的一伙计抬眼瞪着他的样子,便立即质问道:“看什么?你不乐意?”
他稍带着些怼意将话冲向那伙计,随即便将眼神移了回去,又小步追着前面的纪景行,只唤言着,“你等等我呀!我就说说,这不还没成吗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