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闻此声,四人同往门外望去,只见纪北麟连忙从门外冲了进来……
“北麟!”序和有些意外的看着脸上还带着伤一副着急样子的纪北麟。
一同站着的诵俨也反应稍大的问着纪北麟,“你不好好养伤,怎么到这儿来了?”
而此时的北麟只望着眼前的纪景行,“我也要去!”
他这话说的坚定干脆,未及一旁的景行说什么,无殊立马开口问他,“你要去哪?”
“我要跟你们去誉城,去救被劫的弟子!”
“不行!”纪北麟铿锵有力的话刚落,无殊便一脸肃意的回绝了他。
“为什么?”
纪北麟望着景行的眼神转而又立马投向纪无殊,一脸急切的疑问。
而这时,身后的序和也循循劝着他,“北麟,你先留下来好好养伤,门派的事自有景行同纪少城主去办!”
“我已经没事了,我可以去!我也是靖山的一份子,理当为靖山做些事情!”
“你是要为靖山做些事情,还是只会一时意气的为了证明自己!”
纪北麟掷地有声的话音刚罢,无殊便一脸冷酷质问的语气怼着他。而一听纪无殊这话,自是让北麟一恼,他反问着无殊“你说什么?你什么意思?”
听着纪北麟渐高的激动反问,无殊却面不改色的看着眼前的北麟,道着,“稍有些不一样的声音,就管不了自己了!胜得了清远弟子,却灰头土脸的败在了罗竖手上,你这般人云亦云,心浮气躁,拿什么去救别人!若还有些自尊,便该关起门来好好练自身的本事,等什么时候学会了管自己,再来想救旁的人吧!”
纪无殊字字话话坚定不移,脸上显然写着教训二字。而他这话,让一旁的景行同序和诵俨听着皆有些意外,尤其是身旁的纪景行。
而此时同样听着他这训斥的北麟,双眉怒目紧锁,他犀利而低沉的语气质问着眼前的无殊,“…你是因为当年的事,所以有意迁怒我吗?”
听着这话,纪无殊却只一副厉色的往他面前走了两步,二人离的很近,而用着同样低沉的声音,无殊双目同他紧张的对峙着,“是又怎么样,你别忘了,…现在能帮靖山的人是我!”
此话一罢,他便同纪北麟擦肩果决的走出了那房内。
而这时还立在原地的景行平缓的往前两步,就站在纪北麟的面前,淡淡而道:“他说的没错!”
虽是轻浅的声音,但此时的纪北麟听着,原本不甘怨恨又带着愤怒的眼神忽然变了,变得松懈,怀疑同时亦有了些悔意……
这时身前的纪景行仍继续说着,“人之一世,本该由己。若是非得量,因果有终,自当无愧。颂誉谤诽,又何须入念太深!”
“走不走啊!”
纪景行轻轻的话正同面前的北麟说着,门外又传来纪无殊一声不耐的高喊。
而闻此声,景行那原本稍停在北麟身上的目光便全都移了出去。随即他便向眼前序和,诵俨二人稍点了个头示意着,转身也出了房内。
此时身后仅余下仍自省于原地的北麟,一副低沉敬意拱手向渐离的景殊二人作着揖的序和,诵俨二人。
……
永靖山门外,景殊二人渐走在那往下离山的路上,看着身旁兴致不高的纪无殊,景行浅浅开口问着,“在思何事?”
听着这问,无殊只下意识的将头扭向身旁的景行望着他,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笑着,“怎么,开导完了被训的,训人的也要来开导一番!”
听着无殊的这话,纪景行没有立即回答,他将头盯着前面,随后才浅浅答着,“你说的没错!攻司在即,这对他也非没有坏处!”
听着纪景行这话,无殊带着些苦笑言道,“虽说有理,但这开导也还是听着牵强。”
说着,他又看了看身旁的景行,“我承认,方才是拿他出了把气!…这世间的道理呀!懂的人总说着懂,宽慰的话总说的那么理直气壮。可若真到了那时候,一副血体,一颗肉心,又怎能真正做到无拘,无碍!”
纪无殊这番透彻的模样说着这话,转而又将目光移到身旁的景行身上,轻言问着:
“你不也是吗?一向吝话冰冷,今日却事无巨细地说了那么多,不也没想过能活着再回来吗?”
一听着纪无殊这言外有意的话,景行自然懂了,他的眼神下沉着,只带着怯怯的目光看着他,刚要开口,“无殊,我…!”
却还未等欲言又止的话说完,一旁的纪无殊打断了他,又一副轻松的语气,“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去吧!此番你有意借着这个机会深入令司,不止我看得出来,外公也能!”
说着,他向纪景行挑了个眉,一副静看好戏的模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