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看着一下又沉寂起来的席间,那罗不平只又将目光转而移向另一座间的慕长秋。
“慕掌门,素闻掌门疼爱其女,整个江湖尽知,如今令爱受得这般委屈,慕掌门这个为人父的,也是要静等旁人给个公道说法吗?”
罗不平说着这话,眼神只紧紧盯着斜对面前方坐着的慕长秋……
而这时正上纪以正身侧站着的北麟也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的外公,生怕再多生些事端。只见慕长秋闻后,连看都未看一眼那姓罗的一眼,只一脸不快的冷愤。
“纪以正!”
伴着这声坚决有力的喊声,慕长秋冷眼往正上的纪以正望去,此时的罗不平不禁生出一丝窃喜。不料那慕长秋却紧接着言道:
“你这盟会递的帖子是以何为准?什么满口不平,未做实事的人都往里放,也不怕脏了正盟的名头。我看这逐派的文书,你倒是真的未放在心上!”
慕长秋这般冷言向纪以正的话一出,闻听那“逐派”二字,又让场诸小派议论四起……
却也同样让那罗不平恼了火,他立马变了脸色,只急言厉问,“慕长秋,你说清楚,你什么意思?”
听着他这疯狗般的乱吠,慕长秋一脸不耐烦的紧皱着眉,他狠厉的瞪着对面下列坐着的罗不平,
“姓罗的,我正阳耳根不软,无需你那长舌挑拨,我慕长秋的爱女自有我慕长秋去讨公道,轮不到你说三道四!”
慕长秋这般豪言气势,一下倒真压倒了那罗不平,让他一时间只剩下敢怒不敢言的气愤……
而此时另一侧的商鹤见这情形,自想着为那罗不平开话,只看向前座的清远派掌门,缓缓而道着:
“6掌门,在座诸派当您最是道高望重,秉公正法。眼下场面,您还打算,…作壁上观吗?”
商鹤这带着吹捧满脸和气的请话,让人听了不说两句都难免为难。只见那6清风看着席间众小派人人自危的样子,眼皮下沉,又看了看身侧正上方的纪以正。见纪以正礼貌的向他微低下了头示意,这才又将那一脸的和气样子转的稍稍肃穆,紧接着站了起来,朝席间众人喊去,“诸位!”
他这话一喊,好些小派停了口舌,纷纷依他望去……
“诸位若信老夫,便听老夫一言。空壑谷入盟至今,所事成效未显,近来更有甚者至正盟执法堂指控其行径恶劣。经查,其控确实,逐派一事,由正盟诸派商讨而定,亦无关其它,诸位无须自危。
另,我等诸派既远赴于此,除盟会外自有共审纪喻言一事,如舒楼主所言,诸派理应相信纪掌门,但纪喻言出自靖山,永靖门位居正盟之,更应避嫌。故老夫提议,先依往制,举行弟子比试。于此,由诸派临时共议押回纪喻言的路线,并各择门中弟子押送,靖山派弟子同往。诸位以为如何?”
6清风这般先入为主,礼而后兵的话,让席间许多门派相继应和。
“好,便按6掌门所言!”
“没错,等了这么久,也不多这几个时辰!”
“那就依6掌门所言!”
“依6掌门所言!”
……
此时见席下众人纷纷雀跃的样子,6清风又转过身来,向纪以正问道,“不知纪掌门意下如何?”
看着面前又一脸和气的6清风,纪以正稍顿了一下,随即又将视线移到席下。
“押送一事,我靖山自当全力配合。我会立即派出弟子严守山门,谨防任何消息外泄。另外,空壑谷逐盟一事,既已明朗,罗谷主就不便参与研讨路线。关于应会的…。”
“纪以正!”
纪以正的话还未完,罗不平便一嗓子叫住了他,他怒气冲冲的猛的站了起来。
“你凭什么将我空壑逐出正盟,什么行径恶劣,分明就是你有意设计于我。表面装的正义凛然,说不定,纪喻言潜伏正盟,劫掠各派派银就是你靖山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!其目的就是为了好私吞派银!”
罗不平这番尽力为自己愤愤不平的话,让一旁的纪北麟越听不下去了,他紧攥着拳头,一脸的怒气的只厉道一声,“够了!”
纪北麟满腹的怒火全然写在了脸上,他坚定果决的步伐上前来两步,继而一副铿锵的声音,
“我父亲如何,自有诸派论断,轮不到你在这说评头论足!”
他这话一出,更让席下的罗不平恼了,只一副油滑的看着眼前的纪北麟,问而言,“你是纪喻言的儿子?”
“是!”
纪北麟回的果决,却换来罗不平的轻蔑讥笑:
“哼!怎么,你父亲敢做得,别人还说不得!他难道不是欺世盗名的窃贼吗?说不定,你也逃不了干系!”
罗不平这话,不仅让他身前纪北麟一副怒火中烧的样子,更让他身侧席间的慕长秋顿时火冒三丈,他一下站了起来,眼神里满带着厌恶,
“罗不平,你如何嘲讽靖山我不管,北麟是我的外孙,你说话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!”
慕长秋这凌人的态度和警告的语气话后,纪以正也紧接从后面走了上来,就站在纪北麟身侧,他的步伐坚决未让,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,
“罗掌门,我递帖空壑,容你轻言至今,是顾及你一派颜面,亦是对劫银一事于你有个交代,但也请你适可而止。否则,莫怪纪某不留情面!”
此时听着纪以正这番在他看来满是威胁的话,罗不平只据理在身的一副小人模样,
“怎么?纪掌门装不下去了?你永靖门教的儿子,一个叛出正道,与妖女私婚;一个残害手足,劫正派诸银。其孙纪无殊更是狂悖无礼,曾孤闯盟会,我倒要看看,你又能如何?”
罗不平这番恶语相向,激得纪以正炬目,也同样激得站在正上席间,极力隐忍情绪的纪景行紧握住手中那惊鸿,愤意暗显……
就于此紧张之时,忽然,从罗不平身后扔来一个苹果。那苹果被砸的力度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刚好砸出一个坑来,随即圆溜的滚到了罗不平的脚下,紧贴着他的黑靴停了下来,正巧可以看到那上面还有一个新鲜咬下的牙口印……
再接着,未见其人,便只闻先传来了其声,“…都说行商应酒的商客脸皮极厚,可他们不知道,一向自诩名门正派的谷主,一旦没脸没皮起来,可更让人大开眼界!”
那声音从容中带着轻佻,话音落罢后的浅笑里,底气十足中带着看透人性至暗的嘲讽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