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能杀他,现在不行!…你我不行!”
纪景行这话,让纪无殊更加气愤了,他紧握着手中的双枭一把轻功上前,便与纪景行过着招……
却没两招,被纪景行从身后制住。
“掌门已下令召开大会,诸派共同审决。他会受到惩处!”
听着纪景行这话,纪无殊没有答他,只仍是一副气冲冲的样子。他奋力挣开了纪景行的挟制,将双枭转换为一匕,近身与他相斗,而两臂相抗,出手果断灵活,其力伤在纪景行昨日臂上,胸口处的伤口上……
再多几招,却仍被强忍着伤痛的纪景行擒住了他拿着匕欲刺的手,而纪无殊却仍想奋力的试图挣脱……
“无殊!”
纪景行猛得叫住了他,“你忘了还有外公,还有整个誉城吗?你若去了,誉城只会祸事不断!倘若爹娘还活着,也一定不希望你这样!”
“可他们已经死了!死了!”
无殊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,而后那无声的情绪中尽是悲痛,眼眶中充盈的泪也跟着留下来……
景行看着,他愣住了,方才那一副激动说教的样子也顿时荡然无存了……
又于此时,纪无殊动双枭,那把匕立马四裂,各是尖刺往四处刺去。景行见状,连忙收手向后躲闪。这时拉开一段距离的无殊又将双枭转换为那柄长长的软剑,二人相持,他目不斜视的望着面前的纪景行,看的出来,那脸上也同样透着沉重……
而此时的景行,似舒了口气般的,看着眼前的纪无殊,眼角的泪也无声流了下来。
纪无殊强忍着眼泪和难过,他看着眼前的景行,只又决绝道着:
“我告诉你,我才不管什么正盟,什么大会,不管那派银的下落如何!我只知道,纪喻言,…是害死我双亲,毁了我家的人,老子就是要杀他!”
纪无殊一脸坚定气愤的说着,随即又继问着:“我再问一遍,让不让开?”
无殊的话掷地有声,而面前的景行则拔出了惊鸿,同样的寒光熠熠……
“你杀不了他。”
“那就试试!”回着纪景行的话,纪无殊率先一跃上前……
刺,劈,撩,挂,云,点,崩,截……
面对纪景行上旋下躲,留有余地的过招。纪无殊只觉得更加气恼,在这余地之下,他游刃有余的出招,挥剑,且身法力量均变得越强了起来……
纪景行也只得被硬逼着出招,紧张的气氛之下,惊鸿划过了纪无殊的左臂,冒出一个血红的伤口,景行意识到稍走了神,无殊此刻又挥来一剑……
纪景行虽反应过来连忙躲避,却还是稍晚,那软剑将他的脸划伤了一道指甲大的血痕……
待他向后腾空一越又落下时,纪无殊这才看清他的胸间,臂上那被伤口重新浸染透过衣衫的血痕。
看着那些伤,又望着纪景行脸上的血痕,他的眼神变了,他一变得担心,柔和了下来,下意识的想过去……
而那只脚刚想迈出,对前的纪景行望着他臂上的伤口,只严厉质问着他:
“你练了什么?”
听着这问,无殊下意识的愣住了,他没有继续往前,却也未言。
而这时的纪景行缓缓走了过来,“…这不是冠尘步,你练了‘度厄’,是吗?”
纪景行的话,带着强烈的质问。
无殊的眼神没有看着他,只是愣在原地……
而景行还在慢慢的向他走来……
“当初一念堂就是因有人私练‘怀赤’下卷禁术,杀伤弟子,当场暴毙,进而遭江湖排斥,爹娘相守才满负骂名。如今你又练禁术,就为了报仇吗?”
纪景行字字铿锵有力的话说着,“咻”的一声将手中那惊鸿猛的投到无殊面前,插在他脚下的泥泞路上……
那剑气袭人,引得无殊的头也随之猛然飘起,又落下……
纪无殊未答他,他将手中那双枭一把又插回了腰间。只又冰冷言着,“我不杀他,但你最好时时刻刻盯着他,免得别人杀了他。”
“还有…。”
无殊的这话说着,随即将目光正对着投向纪景行,继言果决言着:
“一念堂族人私练‘怀赤’下卷,是为山匪所迫,为谋己生,走火入魔,杀伤江湖人士,亦非他所愿;我习‘度厄’是为报父母生养之恩,刀剑所指向外人,万蚁蚀骨独一身,意识清醒,亦没有所谓的心魔一说。纪少侠只管做好自己的靖山少侠,至于我这个誉城少主…还轮不到你来教训!”
此时听着纪无殊的这话,景行只又顿时觉得句句入心痛骨。而与纪景行对峙着的无殊话罢,便又只朝那马走去……
“驾,驾!”
沿着另一条小路,策马消失在纪景行的视线中……
此时距那处泥泞地稍有些距离的南越看着这情形,他望了望还愣在原地的景行,又盯着渐行远处的无殊,随即也离开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