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的天渐渐沉了下来……
不时吹进的风从半支撑着的窗口吹进来,盘旋着,引得延逸堂内的满堂烛火都随之轻轻摇曳……
正堂前的案上,纪喻言昏昏沉沉的睡着……
睡梦中他的神情带着不安,惶恐。那似乎是个不太好的梦……
……
只梦得,秋风瑟瑟的山林中,四处无人。
纪喻言一脸沉色的快步走着,给人以勿近的怒感。
“纪二公子!”
一高树枝头猛然传来一拖的老长的阴柔嗓音。
骤听此声,纪喻言停下了步伐。
他侧脸而视,朝着那传来声音的枝头,猛得一阵剑气袭去。
此时枝上竖抱着木琴的那人,飞身跃起,落到纪喻言身后。
而那枝头则“咚…”的一声,轰然倒地……
低眉看着地上的被斩落的粗壮的侧枝,半张斜开来的面具之下,轻笑了一声,“二公子好大的火气,只是可惜,平白引得这粗枝受苦了!”
听着身后黑影那一副不男不女着实令人生厌的嗓音语调,纪喻言本就一肚子的怒火,被惹的更厉了。
他紧握着手中佩剑,一个迅的转身,又是一股剑气……
那黑衣人见状也是一跃,跃起的同时,他轻拨了一下怀中抱着的木琴,琴声锐利,虽那琴音与剑气相消,但空中还是隐隐传着回响……
只见那黑衣人又嘴角上扬,轻笑一声,“我知纪二公子心中有怨,在下是来帮二公子的!”
听着那黑衣人的话,纪喻言一脸厉色的稍转过头去看着他,而瞥见他腰间的那一块赤底魔音纹案的令牌,纪喻言便又冷哼着一声,“…血令邪罗。令司的人都这般胆大吗?竟肆无忌惮的闯到我靖山辖内!”
纪喻言的这话字字坚定果决,他紧握着手中的佩剑,巳芒稍倾而那剑刃正对着来的那血令主……
此时的邪罗则看着一眼那剑,笑了。
“纪二公子亲眼见了父亲的偏心绝情,感觉如何?”
骤听邪罗这话,如触纪喻言逆鳞般,他立即一脸仇视的望着眼前的邪罗,愤怒的眼神下嘣出质问的话来……
“你跟踪我?”
闻着这问,邪罗未接他这话,只又轻笑着自顾言着自己的话,“……明明一母同胞,却独爱长子。纵是他叛出师门,忤逆自己,同一念堂妖女相恋,引得靖山上下招整个江湖诟病非议。可你那好父亲呀!…却还是对他牵肠挂肚,关怀备至!唉!…当着是令人心寒呀!”
邪罗有意刺激他的话,却被纪喻言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,字字诛心……
他不说着话,只一脸愤恨的朝邪罗飞身而去,巳芒直指,挥剑声声狠厉……
这倒像是正合了邪罗的心意,他那半张斜纹面具下露出得意的笑……
面对纪喻言愈咄咄逼人的剑招,邪罗却只是防御。他轻身一荡不停向后移动着,指间不停挥出的琴声正与纪喻言紧张节奏前逼的剑气相消……
看着朝自己步步渐来眼中满是愤恨的纪喻言,邪罗邪魅的眼神中藏着算计,他一副挑唆的语气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