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昏暗下来,青烟紫雾笼罩弥漫的一处林间,地上生长着的植物,草木颜色都显得格外亮眼……
而那鲜艳撩人的外表下,让人不自觉想靠近,却又不免心生警惕……
此时一干净修长的身影,只背身而言,“进展可还顺利?”他清脆的声音中透着冷漠。
而这时,身后的一人闻着便回道:“嗯!不过,说来也怪,先前在奚村便有誉城的人几番相助。这次,誉城少主竟一同与靖山弟子入了大漠!”说这话的正是血祭。
而听血祭的这言,那人清冷的眼神稍怔了一下,随即又很快回过神来,“…浪荡不羁,寻欢随性。他若未影响到计划,且不要多生事端。”
“嗯!”
“大长老那边可有怀疑?”
听着面前那身影的这话,血祭继而答着,“奚村“心下松”的事,他确实有些怀疑。本就借丧胆的名头,靖山又与他有旧怨,加之纪喻言本就对令司的威胁不满。同你预想的一样,这把火…,我顺利的引了过去!”
听着血祭所言皆在自己意料之内的话,那人的嘴角尚未有何变化,只听得从他口鼻中出些许得意而又显得毫不在意的轻笑,随即又平静问道,“那件事呢?可有查到?”
血祭听着,只言,“我看遍了令塔上的所有悬令。莫说纪喻言,便是整个靖山与令司有关的,眼下,都还在逐一排查!”
“能让大长老自信如此,苦心掩藏多年毫不透露一点风声,又使得纪喻言受胁如此,必是份极重要的血令。…这样好的东西放在自己的毒室,才更安全吧!”
听了那人一番推断,血祭点了一下头,随即只言,“在他眼皮子底下我不好动手,待寻到时机,我会再试探一番。”
“堕域疑心甚重,便是试探也需一击即中,切勿引起其怀疑!”
听着那人的这言,血祭只浅浅笑着,一副自得的模样推断着,“纪喻言那般有野心欲望的人,在靖山,能让他觉得有危机事不过二三。像这样的大事,数年前…,归林不就有一桩吗?”
只听着身后血祭的这话,眼前那人的眼神也一下跟着变得稍犀利起来……
而随即,血祭便又继言着,“那老毒怪近来研毒不顺,敏感的很,我先回去,以免他起疑!”话罢,他转身离开了密林……
而此时闻着身后愈渐远的脚步声,那人冷漠的脸上只带些轻蔑的浅笑着一声,“靖山!…分明是条阴狠暴戾的蛇,却偏依恋那点可笑的亲情!”
话罢,他的脸上又转而毫无表情波澜,但又给人一种由心底而来的沉重之感……
他仰天望去,朝着天空中紫灰色雾之后,那轮淡淡的,朦胧的圆月看去……
那是张清冷俊俏棱角分明的脸,脸上的五官分布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,成熟而不毫不显青涩,历经故事而不显的了无生机……
一双眼睛深邃而明亮,有如深夜里可以洞察到一切事物,直击人心底……
带着那种让人说不出的语气,他望着那月便又继而冷冷言着,“…纵你退避三舍,意不在那掌门高位又如何?可逃得过人性阴暗!…手足之情又如何?到头来,竟是连个外人都能轻易看出!”
那人只一副似忆着故人的模样,随即又不禁冷笑一声,“哼!当真是讽刺!”
说着,他便又转身离开了那处。